文绶,牟文绶在六安州,好歹回了一封信说紫微星在附近活动不能离开,左良玉和罗岱既没有来安庆,亦没有任何音信。庞雨既派人迎接又送银子,还是附近最能打仗的一个,熊文灿从广东带了千把人,但今日庞雨看到下船时情景,这些广东兵火器虽多,但基本都没有甲胄,仅部
分军官有皮甲,士兵大多瘦弱不堪,甚至在十月还穿着南方单衣,一个个在安庆上岸时瑟瑟发抖,可见后勤状况也十分糟糕。
这支南兵肯定是没来过北方,也从未见过北方的骑兵,一旦遇到清流河边曹操那样的马兵,未接战就会崩溃。
而同时站在码头的陆战一司,想来熊文灿也看到了,不论此前战绩,正常人也能看出必定不是标营能比的。
熊文灿一向在南方跟海寇打交道,此次到流寇肆虐的中原上任,若缺少一支可靠的心腹武装,保命都还得靠各个军头,是完全没有底气的。
左良玉和罗岱的表现,再通过下午的那支广东标营,庞雨又增加了自己的筹码。熊文灿略微调整了一下坐姿,看着庞雨说道,“四月时庞将军领安庆守备营,在宿松大破贼数十营,乃今年第一大捷,本兵定十面张网之策,正天下用兵之际,老夫以为此等悍将雄兵,未必局限于应天一隅,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小人接到大人急信的时候,已经跟熊大人启行,便让张双畏回广州联络那英格兰红夷,途中收到他回信,在广州找了个
通译,已经说上话,英夷看了大人的信之后很礼待张双畏,准备派人跟着张双畏来拜见大人。”
“那英夷仍在广州”“已经退回澳门,小人一路上跟熊大人的幕友熟络了,听闻他说,英夷原本从澳门的佛郎机人手上买货品,现在那英夷皇帝又想多赚些银子,便要自个买咱们的货品,这几艘船便是来干这个的,澳门的红夷在暗中使坏,让英夷买不到东西,英夷在海上跑了一年才到,买不到货自然不甘,便和广东水师打起来,这才破了那
炮台。”“做生意的船就把炮台打下来了”庞雨摸摸下巴,“澳门红夷盘踞已久,能在海边站稳脚跟,跟广东官场必定颇多利益纠葛,恐怕是垄断了广东海贸的货品转运
,英夷万里之外,远道而来就想绕过他们,自然讨不了好,这些红夷办事还是喜欢蛮干。”
“这个”何仙崖小心的问道,“那英夷万里之外,二哥你怎生会写红毛夷的字的,难道真的有个白胡子神仙”
庞雨哼哼一笑,“自然是真的,本官是神仙点化的,就没有本官不会的。”
何仙崖呆了呆,庞雨又低声问道,“去了澳门正好,你有没有交代张双畏跟佛郎机人也要联络。”“都按大人交代的说了,张双畏做了多年生意的,想来知道随机应变,属下以前只以为红夷便是红夷,此番才知这红毛夷分作好多国,光福建外海便有两三国来的
,广东外海就是佛郎机,南阳又是一国,现下又来了英夷。”
“红夷的国既多也小,他们互相之间也有嫌隙,咱们正可利用。”这时门页开了,庞雨连忙停止说话,门子引着几人进了门,一名幕友过来迎接庞雨,两人便走边交谈,幕友虽说的官话,但口音与江南地区不同,庞雨需要仔细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