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划至此,绥宁在心下暗自作出决定,她答应过母妃要好好活着,那便绝不能坐以待毙。
窗外的大雨瓢泼不知是何时停的。
青砖碧瓦,雨珠垂檐,绥宁浑浑噩噩上榻,伴着滴滴答答的水声辗转反侧,直至深夜才入眠。
香浓帐暖,热气氤氲,神思恍惚间,男人沉朗的嗓音愈渐清晰“皎皎”
他温柔唤她,略微暗哑,呼在耳畔的气息滚烫灼人,满含暧昧。
绥宁转身看他,下意识就娇吟了声“嗯”
视线里,男人喉头滚动,映在幽微烛火下的星眸明显更暗一分,唇角轻勾,他神色带着些下流“好大。”
话音未落,大掌顺势抚慰,绥宁止不住地嘤咛,香肩颤颤,满面薄红“三郎也好大”
女儿家娇柔的嗓音宛若细润微风,瞬间就将帐内的火呈燎原之势漫开。
眼角眉梢染上骄傲,男人倾身往下,笑意张扬“想不想吃”
窝在他怀里,绥宁浑身发软,闻言,当即哼唧着摇头“不想,难吃死了。”
见她如此嫌弃,男人又是一声轻笑“那我吃你。”
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儿,他说完,薄唇倾覆,叼住了盛放于眼前的寒夜腊梅。
淫靡水声潺潺惑耳,这人缠绕舔犊,全身的腱子肉都在血脉喷张,一个鲤鱼打挺就把自己塞到了深处。
绥宁檀口骤张,头顶的雅梨黄床幔晃得她视线恍惚,她嘤嘤呜呜地叫唤,到最后竟是被欺负得泪花涟涟
哭着哭着,绥宁睁开了眼睛。
视线内依旧是那顶雅梨黄床幔,只不过没有粉融香汗、鸳鸯交颈,也没有锦被翻红浪。
她独自一人躺在自己的拔步床上,做了十七年来头一个春梦
“哎”绥宁叹息一声,很是惋惜。
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临睡前一直在谋划着到底该如何撩拨这个男人谁承想竟是又梦见他了
若说现实中的李承煜是高峰上经久不化的皑皑白雪,那梦里的他那便如春日温水,寒冬暖阳,真真能将人融化了去。
他笑起来可真好看啊
眉眼弯弯,丹唇皓齿,绥宁攥着锦缎棉被,两只小脚丫晃呀晃,兀自傻乐呵。
“想不想吃”
回忆起男人这句话,绥宁有些疑惑他吃的是自己的小珍珠,那他问的又是什么呢
在梦中,他似乎抓着她的小手徐徐往下,包裹住了何许滚烫的巍峨,再思及她娇滴滴的回应“三郎也好大”
绥宁愣了愣,随即浑身一个激灵,顿时就反应了过来
天呐她居然
这种桥段,她在话本子里是读到过的,心下立时开始抗拒
不不不,她才不要吃那个东西
身上隐隐发烫,她用被衾蒙住头,一张脸又烧了起来。
虽说对夫妻敦伦之事有所耳闻,可她明明尚未经人事,怎会梦到这般多细节
并且无论触感还是听觉都十分清晰,就好似昨儿夜里那个男人当真就在她耳畔喘息,而后偷偷提上裤子溜走了一般。
“三郎”是他的小字,她在梦中边颤边唤,简直如鱼得水,熟稔得很。
而他摸着她的玉足喊“皎皎”时也缱绻绵长,仿佛曾经念过数百遍,早已镌刻骨血。
绥宁神思恍惚,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梦与现实。
前夜里预知梦中的男人狠戾冷峻,与现实相差无几,可此番梦见的他却是酥骨柔情,简直跟中了邪似的。
这怎么可能会是李承煜嘛
猛地拉开蒙在头上的被衾,绥宁神情复杂。
如此子虚乌有、不可思议的桥段都能被她臆想得栩栩如生,仿若身临其境。
绥宁不由想,难不成她是在这方面有天赋异禀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