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七岁那年的时候,白盛忻在火场里面救出了邬合的命,从此他就将他的命卖给了一个恶魔。
这一个歌舞结束了,白盛忻又站上台来,身边跟着的还是陆明景。
灯光亮起,他们言笑晏晏,交谈甚欢。
多么般配的一对玉人啊。
多么让人羡慕。
光亮起的时候,楼谏看见男人的眼睛垂了下去,有一点冷冷残忍的光最后闪过。
邬合的手轻轻下意识地摸上了腰间。
“哎,你喜欢他吧刚刚那个台上的主持人。”
楼谏扬起唇来。
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他骤然之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甚至于控制不住地想要发笑,原来如此啊。
他心想。
原来如此
多么浅显的道理,怎么他上一辈子就是死活没弄明白
“真可惜。”
楼谏低声恶劣地笑,周围乱得过分,但是他知道邬合能够听见他的话。
“到底,站在他身边的人那个不是你。”
邬合皱了皱眉,有些警惕地上下打量着他,似乎是在考虑着自己是否认识他。
“你之前从没见过我。我只
是一个路人而已,只是多嘴又心善,见不得世间善人受苦,恶人享福,所以一定要来说上两句公道话。”
楼谏晃了晃手指。
他实在是很想要笑,因为他如今才明白。
原来上辈子他的死,不仅仅是因为白盛忻。
对着他们之间的这种畸形的关系十分不满的,不止他一个。
他的死也只是一切刚开始的导火索而已。
真好笑,白盛忻竟然还自以为他是世界上唯一的聪明人。
能够将所有人都掌握在手中,布局下子,运筹帷幄。
可善泅者死于水,善战者死于兵,到头来谁也躲不掉。
他又何苦费尽心思,要去报复白盛忻
各人都有各人的劫,白盛忻的劫数,这不是就在眼前吗
“你到底,要说什么”
邬合的眉头中间形成了一个深深川字。
楼谏又仔细地看了他一眼,心里骤然畅快了起来。
“没事。”
他当然不恨邬合。
毕竟一把没有感情的刀有什么值得人恨的呢
“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他轻快地笑着说完,转身就从黑暗的长廊里面走了出去。
这长廊实在是太长,于是他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在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
门口的小姑娘看见没人了,正偷偷在桌子下面嗑瓜子,看见楼谏出来,倒是还记得他那张好看的脸,和他打招呼。
“哎呀同学,晚会还没结束,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楼谏扬唇笑起来,只觉得这半个月来心里从来没有这样爽利过。
“我要回家了。”他说。
他大步地往前走去,将手里拿着的彩色拉花往后随手一抛。拉花正正好好落到了箱子里,啪啦一声轻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