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两天,褚行正常上学,褚振元就在张宅中看书或是去书店帮忙。
到了第三天上午,褚行在课堂上依旧拿着一本史记避着岑夫子偷看,只是这次他的眼睛虽然盯着书,但心却早已经飞到了外面。
今天是院试放榜的日子,一直想知道褚振元考试结果的褚行不由得急的有些抓耳挠腮。
“咳”岑文永轻咳一声,“褚行。”他端坐在竹椅上喊道。
褚行回过神连忙站起了身,他微微弯腰“夫子。”
岑文永手里拿着书,也不抬头看褚行,只道“中庸第二十章,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何意”
褚行听后点了点头,张口说道“这句话的意思是,学习要广泛,探究事物的原理要详尽,对自己所学的东西要谨慎思考,辨清是非。对于获得的真理,要坚决的实践。”
岑文永把书本放在了面前的书案上,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警告了一下“坐下吧,听课要认真,不要三心二意。”
“谢夫子。”褚行应声坐了下去。
再回过神,褚行渐渐收拢起了心思,看着面前的史记要比刚才更能集中起了注意力。
而另一边,院试放榜这天,褚振元与王浩宇、陈赋川一同在卯时四刻才来到学政考棚之外,他们来的晚,前面已经围满了人。
王浩宇拿着一把扇子轻轻在手心里拍了拍,倒也不显得着急。
“十年常苦学,一上谬成名,擢第未为贵,贺亲方始荣。”他看着面前的场景笑道“院试放榜三年两次,这也算是我们崇礼县不多的热闹之一了。”
院试,是学子入学考试的重要一关,分正试一场,复试一场。院试放榜则称为“出案”。录取者就可称为生员,送入府、县学宫,受教官的月课与考校。
陈赋川听到后摇了摇头“在师兄你看来是热闹,可是对于期待成绩的学子来说这无疑是一场审判。”他笑了笑,指着前面凑做一团的学子道“每年院试上榜名额有限,这批人中也只有极少数人能榜上有名。今日放榜之后也便能决定他们今后的前程了。”
陈赋川叹了口气,语气中多有哀怜。
褚振元顺着陈赋川所言朝着人群看了看,虽说能够读书考科举的只是少数富人家庭,但是院试之前,一些普通家庭也是愿意供养子孙读两年书的,但就如陈赋川所言,若此次落选,他们家中怕是很少会有继续支持他们的了。
对于这些人来说,确实是决定他们前途命运的一场审判。
王浩宇看着陈赋川,不由得想到自己的老师对这个师弟的评价,赤子之心,仁爱世人,他看着前方摇着扇子,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师弟所言也对,不过我等却不用担心,即使不是禀生,也决不会落得榜下,左右辰时才会放榜,褚师弟,不如我们回马车上歇着吧。”
褚振元点了点头“好,榜单没贴出来,我们站在这也看不到。”
三个人里同意了两个,陈赋川也不再看闹哄哄的人群,随着王浩宇两人回了马车,只派了一个小厮在这边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