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现在该从哪个方面入手呢”
马德胜扭头看向旁边冒着黑烟的庞大厂区,嘴里透出两个字“火车”
崔国栋眼睛一亮,当即便道“对呀,咱们先从火车查起,弄清楚沈栋梁是怎么被弄上火车的,再顺腾摸瓜,说不定就能找到线索。”
桦钢,厂区办公楼,厂长办公室。
实木打制的办公桌上摆着一台大屁股电脑,厂长宋玉坤坐在办公桌后皮质的老板椅上,十指交错摆在身前的办公桌上,脸色黑沉。
对面站着财务科长、厂办主任等等好几个厂里的实权领导。
“火车在省城被扣了,刑建春也被带走调查了,纪委已经介入”宋玉坤目光阴沉的看着面前的几人“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厂长,您放心,这事儿牵连不到咱们身上”财务科长赶忙解释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刑建春干的,咱们只是被他蒙蔽了,一时不察而已,就算纪委那边过来调查,您最多也就是一个领导不力,致使手底下出了害群之马,顶多挨一顿批。”
“你能保证”宋玉坤看着财务科长,一字一句的问道。
“厂长放心,这事儿本来就是刑建春主导,仓库、过磅房、还有那几个司机班的工人跟着都掺和进去了,他们联和在一起欺上瞒下,中饱私囊,挖咱们桦钢的墙角,现在警察同志们帮咱们把这些害群之马揪了出来,咱们该高兴才是。”
旁边的宣传科长道“咱们还可以再召开一次全厂大会,您亲自讲话,表示对此事的痛心疾首,坚定和这些害群之马势不两立的立场,咱们领导班子再发表一些自我检讨的声明,到时候再让记者在报纸上一报道,这事儿不就过去了吗”
听着这对卧龙凤雏的话,宋玉坤原本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黑沉的脸色也得到了几分舒缓,可嘴上自然不能承认“我是担心这个吗我担心的是咱们的火车被扣了,发出去的货耽搁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咱们遇上了这种事情呢”几个高层也都一脸无奈,这种几十年难遇的事情竟然落到了他们头上。
“那人什么情况”宋玉坤问道。
“那人叫沈栋梁,是松河一个公会的会长,现在还在省城住院”
“人是在我们桦钢的火车上发现的,要是不弄清楚这人怎么上的火车,那些警察,只怕天天都要过来”
“天天来那耽搁了生产算谁的”
“这案子性质很恶劣,省里都已经知道了,说不定到时候还得成立专干组专门下来调查,难道你还能拦着警察不让他们调查”
“”
时间一日日过去,沈栋梁和赵静也被送回了松河慢慢治疗,为了这事儿,省里专门组织了专案组,进入送松河和桦林对这事儿进行调查。
马德胜和松河警方在沈栋梁家里发现的那些东西,也上交到了专案组的手里,马德胜和崔国栋,小李,也都进了专案组,联合调查这个案子。
一开始沈默极不配合,拒不交代任何事情,马德胜等人不得已,只能稍微逼一逼沈默,毕竟沈默有作案的动机,也有作案的时间沈默住在王重家的那几天。
不得已,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证明自己的清白,沈默只能按照王重说的,将所有的事情对马德胜他们如实相告。
可饶是如此,沈默的身上依旧有嫌疑,因为沈默说她住在王重家里,除了一个王重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目击者和证人,沈默完全具有作案的时间。
时间和动机都有了,被列为嫌疑人,自然理所当然。
而王重,也被警方再度传唤,这次不再是登门问询,而是在警局里配合调查。
“说说吧”马德胜和王重相对而坐,径直道。
王重道“那天沈栋梁那个人渣来我们店里来找沈默,还主动找到我,说要给沈默请假,我当时看沈默的神情就觉得不太对劲,心里不放心,就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