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阀。
待客厅。
这里的气氛忽然间变得极其诡异。
陆泽刚刚的那句话,使得原本热闹且嘈杂的白虎厅变得极度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陆泽脸上。
独孤峰猛然起身:“陆小友,这话可不能乱讲,我独孤阀在这洛阳城内也是有名有姓的望族。”
“若是给客人酒水下毒,那事情传出去,我独孤阀的百年名誉尽毁,小友是认为我独孤阀会做如此之事?”
“若小友依旧认为酒水有毒,我独孤峰现在就将你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如何?!”
宋玉致眉头皱起,独孤阀哪怕真想勾结诸方势力对陆泽动手,想来也不会用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陆公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桌上的青玉酒杯,继续问道:“独孤阀主,莫不是以为在下不懂药理之学?”
“我身旁燃烧的乃是龙涎香,是南海之地特有的香烛,此香烛散发的香气无形无味,甚至有宁心安神之妙用。”
“但此香唯独不能跟椒柏共存,寻常百姓碰之,会被夺性命,而江湖高手若遇上,浑身功力都要尽失。”
宋玉致闻言,脸色瞬间大变,迅速将餐桌前的酒壶端起,轻嗅着此酒的味道,赫然便是椒柏酒。
陆泽轻笑道:“独孤阀主不如坐到我这个位置上来,而后饮上两杯,只需要待半炷香的时间即可。”
“若阀主届时安然无恙,我陆某人愿当场磕头赔罪,向着你们独孤阀百年清誉自裁谢罪。”
独孤峰脸色极其难看,显然没有想到准备好的这记杀招竟然被陆泽看穿,想要令对方不战而屈的想法落空。
在独孤峰的身边,独孤霸蔑笑道:“大哥,这小子确实是有点门道,既然如此,那咱们还是图穷匕见吧。”
说罢。
独孤霸将面前的长桌给一脚踢开,狞笑着望向陆泽,乃至看向宋玉致的眼神里都闪烁着隐晦的淫欲之色。
厅内当即大乱。
独孤阀的高手们瞬间汇聚,无数锋利刀刃以及箭矢正对着陆泽跟宋玉致,独孤凤的神态略有些复杂。
尽管她想着跟陆泽单独比武,以此来磨炼武道,但今日这种场合却注定是难以实现,她转头望向闺蜜沙芷菁。
只见沙芷菁的面色极其难看,今日她显然是被好友利用,被迫裹挟着参与到这场针对陆泽以及宋阀的杀局当中。
独孤阀是想强行拖沙家入局。
独孤凤脸上露出抱歉之色,想要开口跟沙芷菁解释,但后者却冷冷的道:“今日过后,你我不再是闺中之友。”
独孤凤脸色骤然一白,嘴唇紧抿,但神态却坚毅,为了独孤阀,她并不后悔今日做出的决定。
独孤峰注视着场间的那个青年,后者泰然自若的端坐在原位,其脸上竟没有露出任何的慌乱之色。
单是这般气度,就足以令人折服。
陆泽身边。
宋玉致目光冷冽,在独孤阀众人脸上扫视而过:“今夜过后,独孤阀嫡系之人皆会登上我宋阀刀剑堂必杀榜。”
宋阀刀剑堂,乃是天刀宋缺跟地剑宋智所创,这些人不需要参与家族任何闲杂事务当中,只需要修炼钻研武道。
这些年,会替宋阀解决暗中麻烦,凡是登上必杀榜之人,无一例外,在一年时间以内尽数会被摘走项上头颅。
宋玉致的意思赫然便是不死不休,今日独孤阀所做之事,俨然超过她心里的那道界限,让宋阀小公主难掩怒火。
独孤峰脸色阴沉,自然明白今日这决策关乎家族的未来,得罪宋阀固然令人头疼,但解决眼下危机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