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物成瘾的人总是有一种信念,认为了缺乏了这种东西,他们就无法活下去。
或者。
会活得生不如死。
改变是在漫长的壮游旅程里,在路边的泥土里发生的,是在女人们纺织的手中,在和那位沉默寡言几乎不怎么说话的名叫“纳尤基”的猎人高贵庄严的目光长久的对视中,发生的。
是啊。
当卡拉意识到,也许,自己可以不成为过去的自己时。
曾经她的梦想只存在在日记里,在于脑海间的神圣幻想,像害羞的人观察梦中的情人一样,隔的远远的小心翼翼的眺望。
它只停留在诗歌、沙龙和梦境之中。
而现在。
那些抉择一旦作出。
便不再会回头去看。
正像顾为经所说的那样,油画的远景和近景,闪电和雷云,蜡烛和窗户,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主题……
就是光,它会去寻找自由。
——
……
“这是我所给出的,关于那幅《雷雨天的老教堂》的故事版本。”
安娜说道。
“当然,除了传说中那封被留存在远方的画,卡拉剩下的所有作品,都被暴怒的伯爵先生付之一炬。目前为止,我没有确切证据,证明卡拉在早期印象派中,扮演了什么重要的角色,或者这幅画真的是由她所画……”
这些话本来安娜是不想说的。
就像伊莲娜小姐原本想要所讲述那个的故事版本里,卡拉也会更像是一位受难的圣徒。
女人是个相当威严的人,甚至非常的霸道,她的领地不容忍任何擅自闯入的来客——她的采访,她的舞台也一模一样。
比起故事里的伊莲娜小姐。
反而是舞台上的这位伊莲娜小姐更像是她话语里的那个“嘿,我会抵达那里,我会做到些什么,无论你们开不开心,无论你们愿意怎么想”式样的人。
安娜一旦出发,不管是驾驭着狮子战车,还是嘟嘟嘟开着她的小轮椅,牵着狗子奥古斯特,亦或者是像树懒一样,一步一步的挪过去。
她都发誓一定要抵达终点。
她是世界上最大牌的演员,以及最苛刻的歌剧导演,她会亲自编写自己舞台剧的台词,然后登台提起宝剑,把那些不召自来的苍蝇拍扁,再砍掉所有与她为敌之人的狗头,刺得他们满场嗷嗷嗷乱叫。
伊莲娜小姐说了这幅画是卡拉画的。
她就希望让这世界上所有人的都不容辩驳的认为,这幅画就是卡拉画的。
然而。
安娜在开口之间,又觉得,如果这是一场迟到了一百五十年,演给卡拉奶奶的舞台剧,也许比起她的那些完美无暇的台词,可能顾为经……他才是更合对方心意的那个人。
今天的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