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年风平浪静,家庭多喜乐。
五姑娘时常寄书信到家报游中喜乐;贺知书也融入温家这个大家庭,平日依礼请安,与堂嫂常谈家事,与姑娘们暗下嬉闹。
谈起顾清淑,原二哥儿的通房女使。可自从贺知书入温家门来后,二哥儿便不曾与顾清淑独处,甚至也少有见面。可就在年末的一日,贺知书竟提口说要顾清淑来面见,就于贺知书屋内谈问。屋中仅三人,另外一个则是贺知书贴身女使子佟,再无旁人。大致半柱香的时间,才见顾清淑被请了出来。
翌日,只见顾清淑搬至离二房院不远的小院内入住,更是有女使四人伺候。不久,此事便传遍府内四处人人皆知,人人都说这是贺知书亲抬的姨娘,这等底气可比二哥儿亲抬还要名正言顺。可即便如此,二哥儿还是从未往那个小院行去过,顾清淑更是再难见二哥儿。
可因贺知书的脾性,家中下人倒比以往要更加有规矩,不敢轻易犯错,其有掌家大风范,是人人称赞的。故而君母孟碧霜也着手让其管钥,现下是亲手教导贺知书家规。
贺夫人每月到温家不下十次,次次是早来晚回。温家念其贺知书是独女,理解贺夫人为母的不舍,倒也无说什么,反倒是京内旁人开始说三道四,听得两家见面也是有所红脸。
此年六月尾,大姑娘诞下沈家大房嫡长孙女。沈家大侯爷亲自为其取名为沈珩瑛。
虽是长孙女,可却是沈家大房这么些年来唯一的女婴,故而沈家甚是宠爱这个孙女,样样都挑顶级好的给。只是沈大夫人爱孙心切,说是未满一岁则不让其出门,故而大姑娘为照顾襁褓中的女儿,也是数月没有来温家走动。杨月是日日念着,倒是孟碧霜每半月带着杨月前往沈家看望,可因此惹得沈大夫人不快。
又年夏月。郡主知祈大婚,于钟宅办。婚礼可谓隆重,皇家大婚礼俗繁琐,皆需有宫内人搭手操办。温衡以与温盛共同贺礼做为借口,置办了一处宅子给钟知祈,碍于有温盛二叔的心意,钟知祈只得收下,如今两人便搬往此宅入住。
新婚夜里,只因来客过多,明日还需有人搭手操办婚后事宜,念着钟知祈孤身一人,嘉祥郡主是不懂这些,故而君母不放心,便自个决意留下。姑娘们听此也纷纷不愿走,最后温家人皆纷纷留宿钟府。
新婚夜,钟知祈着婚服坐于嘉祥郡主对面,他拿起一张纸看了许久,犹豫一番后放到身旁桌上说道“我曾说过不再娶妻可如今皇命难违,你我皆抗旨不得,此事更是闹得满京城皆知,你我最终才不得结了此婚。
如今婚礼既已办完,也走完了这礼俗,现下我这里已写得和离书一封,已签了字的,便差郡主在上头签字了。往后你我便可各自行路,不受这婚姻约束。这落宅子会留给郡主,宅内所有物件也皆归郡主一人所有。我明日我便搬离钟府门匾过两日会有师傅来整改”
嘉祥郡主缓缓放下举着的团扇,一脸惊愣的看着钟知祈;她怎么也没料想到,他会是如此想
嘉祥郡主手中的团扇突握得甚紧,她咽了咽,眼眶也瞬间湿润,半响才道“夫君,当真要如此狠心我方入你钟家大门不过几时,你便要,与我和离”
钟知祈抬眼瞧了瞧便急急收回眼睛不敢直视赵嘉祥;可见赵嘉祥落了泪,他心里竟发慌了,他转动眼珠子想了想,最后小心翼翼的抽出自个袖子里的巾帕,犹豫半响才起身到赵嘉祥跟前递了过去。
赵嘉祥将团扇仍握在手中,她看着钟知祈递过来的巾帕,很想接过,却又不想接过,任凭他钟知祈站着保持着他伸手的动作。
可见他根本不回座上去,赵嘉祥又道“既要与我和离,还给我这些你的物件做什么我自个的嫁妆便有一百八十八抬,我要你这些物件有何用处你又何必如此羞辱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