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地作痛,喉咙里难以遏制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浸透鲜血的战甲也不停地往地上淌落着血滴,在一路逃遁的身后留下一串血腥的印迹。
也正是这一片印记让追兵追上了他们。
“哒哒哒”
只听得一阵骏马的马蹄声在山道上响彻。
很快,这些战马就追上了这群魏军的逃兵,为首一人正是刘封,他张弓搭箭“嗖”的一声便命中了这些兵卒中的其中一人。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这人的喉咙被箭矢刺穿,无比凄惨的倒下。
“哒哒哒”的马蹄声更近了。
这下,这群魏军逃兵再也不敢逃窜,一个个“噗通”一声就纷纷跪倒了。
“将军饶命”
看着这些魏兵放下武器,跪地不起
刘封翻身下马他的目光却转向一侧那里一匹马儿姗姗来迟,骑在马上的是一名年轻、清秀的公子,却不是马谡马幼常还能有谁
“将军,我来问”
马谡也翻身下马,旋即走到这些兵士的面前,他环视了眼周遭那此起彼伏的群山,然后问道“你们是哪个营的谁是你们的将军”
这话脱口那些浑身发颤的魏军中,为首的校尉抬起脸,回答道“我等本是曹洪将军的麾下,奈何曹洪将军被擒我等就被收编入曹休将军的军团”
马谡接着问“那负责驻守此巴山山脉的便是曹休咯”
“是”
得到确切的答案,马谡再度环望周围的群山,“那我问你你们将军驻守的是哪一处山峦紧靠阳平关的那座定军山又是在哪一处山峦”
之所以马谡要如此问,是因为他与刘封都是荆州人,哪里熟悉这“巴山山脉”的地形。
只是知道阳平关紧邻的是定军山,通过定军山可以翻过阳平关,直击汉中。
可巴山山脉一千多里,单单肉眼可见高耸的山峦就有十几座,一座连着一座
到底哪一个是定军山马谡与刘封心里都没底。
只听得这魏军校尉怯怯弱弱的回答“巴山山脉如定军山一般高耸的山峰有十二座,如今将军所在的是第一座山峰,定军山则是第三座至于曹休将军,他原本是驻守在定军山上,可阳平关告急,他带兵迅速去驰援,如今定军上的兵马不足千人”
唔
当这校尉的话吟出,马谡下意识的揣起下巴。
一方面,他在思索,这校尉说的情报是不是真的。
另一方面,若曹休真的去驰援阳平关,那攻下定军山就是易如反掌到时候,一条绕过阳平关,从蜀中直通汉中的大道被开启,无论是主公刘备,还是各位将军,就可以挥军从此过,一鼓作气的攻陷汉中,而到那时候,开辟出如此道路的他马谡、刘封,无疑便是立下最大份的功勋。
这足以让他们各取所需
念及此处,马谡的眼眸幽幽的眯起,仿佛已经幻想到了论功行赏的日子。
“幼常”刘封见马谡发呆,压低声音询问了句,“若魏军都如此山峦的驻守兵力,那莫说是第三座山峦的定军山,便是将这巴山十二座山峰悉数攻下也如探囊取物一般,只是这家伙说的话能信么”
“多半能信”马谡直接回答,他歇睨了眼那校尉和一干魏军残兵,语气又笃定了几分,“一来,他们的命都在我们的手上,他们没必要说假话,二来若我是魏军的统帅,如果要驻守此巴山山脉,那定然会在第一座山峦处设伏,从上而下,击敌半登之际,一鼓作气的取下胜利,万万没有可能再后面的山峦处设伏,这是舍本逐末,所以”
说到这儿
马谡的目光直接凝视向那校尉,“若要尔等做我军的向导引领我军去攻这一处处山峦尔等可愿意”
这
马谡的话一出,那校尉与一干魏军兵士彼此互视,露出为难之色。
马谡精通于心计,自是看出了他们的为难,“不就是家儿老小还在北境么放心,我会放出话来,说是你们殊死抵抗,最终不敌战死,让你们的家眷能得到那曹贼丰厚的抚恤,除此之外,我亦可以在蜀中帮你们成家如此两全其美你们还犹豫什么”
这
这些魏军兵士又是一番彼此互视,然后那校尉当先拱手,“将军都如此说了,我等岂敢不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