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马谡大笑,他转向刘封,笑声更添坚定“公子,这次咱们是天时地利人和了”
嘴上这么说,马谡却小声,用只有他与刘封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补充一句。
“这些魏卒虽是可信,可为了万无一失,将军还是要派人先去调查那些山峦,若是真如这些魏卒所说,再攻不迟”
唔
马谡这一句大声,一句私语,直接把刘封给说愣住了。
刘封长长的“吁”出口气,他庄重的颔首,然后道“还是幼常你想的周到啊”
香案上供奉着一副画像,这画像是诸葛亮的父亲诸葛珪,诸葛亮则是正在弹奏梁甫吟。
“一朝被谗言,二桃杀三士。谁能为此谋,相国齐晏子”
原本琴声还十分和缓,可当到从这句“二桃杀三士”起,琴声突然就变得激烈。
如破空之箭,疾驰而出;
如一位勇士在战场上奋勇杀敌;
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琴弦上跳跃、翻滚,释放出无尽的能量与热情。
每一个音符在空气中跳跃、碰撞,激发出耀眼的火花,汹涌澎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终于在一曲的尾声,琴弦铮然崩断,诸葛亮怅然拈起琴弦,叹息道“二桃杀三士,不想这般诡计阴谋竟会发生在我的身边”
黄月英端着药走入房间,将黑色的药丸与药汤放在桌案上,然后问道“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善哉,洋洋兮若江河孔明不是喜欢弹奏流水么怎生突然弹起梁甫吟,还把琴弦给弹断了”
诸葛亮自嘲一笑回答“时代是注定要向前走的,无论是高山流水,还是滚滚洪流都必须投身其中,再弹流水也没有用了有时候,我不由得想到师傅水镜先生的教悔,在这个礼乐崩坏的时代,若是想要用正道去谋取天下,那必须比邪魔歪道者更熟知大恶大奸西进巴蜀非正道,谋得宗室疆土非正道,但这些却终究成就了天下三分”
黄月英蕙质兰心
结合近来发生的事儿,她一下子就猜到了什么。
“孔明是担心你那弟子马谡么”
诸葛亮点头“二桃杀三士也罢,一山难容二虎也罢,比之天下的一统,主公如此年岁下世子的归附更是迫在眉睫的一关,这一关幼常是在赌啊,这一关他注定只能赌输唉我如此器重他,欣赏他,将所有才学倾囊授予他,可可最终最终,还是他的自负害了他”
黄月英沉吟了一下,“或许这就是命吧再说了,她不是还没输么”
“他已经输了,不仅输了,还死了”
诸葛亮的话让黄月英瞪向他,气呼呼的说,“好端端说什么死不死的”
诸葛亮收敛住心头的那封悸动,“不说了,不说了有那么一刻,我多么希望他是关云旗,因为只有关云旗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
说到这里时
踏踏的脚步由远而近,十分急促
“军师,军师”
杨仪急匆匆的赶来,看到诸葛亮,连忙道“开始进攻阳平关了但坐镇中军的主帅并非是刘封,而是吴国舅”
听到这一句,诸葛亮连忙问“刘封与马谡呢”
杨仪凝着眉,只能如实回答“不知道,像是凭空消失了”
这
诸葛亮忽觉得心头一阵疼痛,他连忙捂住胸口,双腿一个踉跄,竟是向后退了一步。
最、最、最、最忧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黄月英一把扶住了他
“孔明,你怎么了”
“上一次首战大捷,是因为出奇制胜,可这一次,他又兵行险着”诸葛亮的眉凝的更紧了,“我担心我担心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荆州,安陆城。
今日的关麟像是有心事,在房间中来回踱步
许久后,他在陆逊的面前站停,询问道“逆魏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么”
“没有”陆逊如实回道“除了南阳臧霸让兵马化身为农夫缓缓潜入荆州,意图那白磷外,那群道人那儿什么消息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