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几千万,这么点情面还是要讲的
两人寒喧,温有全站在旁边,左右打量。
好多白大褂,好多机器,一台都不认识。
但东西他认识,全是从他店里拉回来的。
包括实验台上的那几件法勺、花觚、瓷尊、玉婵
他也能猜到,这些人在做什么断代
推断制造年代,以及出土时间。
但有什么用
又不是没被调查过,公安局也不是第一次进,哪次不是有惊无险
干了这么多年,相关的法律条款滚瓜烂熟,甚至警察的办案程序他都能倒背如流。
这几件东西确实有那么点儿问题,还没有彻底洗白,但他一点都不担心。
东西上过拍,有发票,有专家的鉴定证书,不管谁买,都是善意取得,最多没收。
收了也没事,大不了再向拍卖会索赔反正绝对不会亏
温有全气定神闲,扫视了一圈,又看了看张汉光。
与之相比,这位张处长反倒让他有点挠头。
很年轻,三十来岁,倒腾古玩这行的都知道外号张三硬,后台硬,手段硬,命硬。
被这样的人盯上,出事是迟早的事情,但双方没有过任何交际,自己也不在他所管理的辖区,没必要一上来就下死手。
所以,想搞自己的是别人
他又抬起头,看了看不远处的何安邦。
他和马献明站在旁边,小声说着什么,旁边是一台机器,那个欺负了小曼的年轻人正在做试验。
三个人都穿着国博的研究服。
站在机器前做研究的那几位,穿的也是国博的衣服。
还有那些机器,全都印有“国博”的图标。
温有全失笑般的摇了摇头何馆长,你厉害,为了搞我,几乎从国博搬来了一座实验室
被关的这几个小时里,他一直在想毛都没长齐的小伙,他哪来的一个亿
与京城的处长素未蒙面,何必跑这么远和自己过不去
所以,一切都是何安邦安排的
他叹了口气,又勾了勾腰“领导,我去和何馆长打声招呼”
“好”
“何秘书长”
“老温”
何安邦奇怪的看着他,又看了看后面的白衬衣“出来挺快啊”
“托你的福”
温有全笑了笑,“这么认真,研究什么呢”
“我在想,就这么一件破玩意,你敢卖近三千万”
什么
温有全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门帘
这东西他有印象去年的时候,老二收来的。
先弄出国转了一圈,又上了两次拍卖会,价格也从五百万翻到了两千万,最后他亲自出马,拍了回来。
但炒的有点过了,价格过高,一直无人问津
“随便标的价,我也没想到,何馆价都不还就直接买当然,你如果后悔的话,我可以退”
何安邦笑笑,用手指一挑“这样也能退”
“怎么破了一个洞”
“剪了”
“为什么”
“做实验”
“什么实验”
“你觉得呢”
温有全愣了好久,又叹了一口气“何安邦,何必呢”
“什么”
“就为了一个副会长,你就想弄死我”
何安邦怔了一下,呵的一声。
两人的恩怨由来已久温有全截过何安邦的胡,还派人向部委举报过他,更暗中做梗,把他的副会长给弄飞了。
不然他现不止是秘书长。
反过来再看机器是他运来的,研究员也是他叫来的。
买这些东西的时候,他也在场,还和老马鬼鬼祟祟的躲在外面。
现在为了钉死他,又把值上千万的东西弄成了残次品
温有全这么想,好像很正常
以前确实想过很多次,怎么弄死这个王八蛋,但苦于没机会。
这次呢
确实是天赐良机,所以李定安说要借机器,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何安邦冷笑一声,朝李定安招招手,“定安,你来”
李定安正在盯试验,头都没抬“你说”
“你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