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男子冷哼了一声,道:“你是有罪,但责罚你有什么用,能让时光倒流吗?云天行刚来巴蜀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这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要你动用同天会的力量,趁早解决掉他,以免除后患。你自以为能够掌控局势,没有采取任何措施,结果怎样?他先无视同天会的规定,低价售卖粮药,破坏巴蜀的市场;后又当着会内众人的面,斩落会旗,当众宣战,让同天会颜面扫地,威严尽失!你知道为了壮大同天会,我们花了多少心血吗?你以为同天会能有今天,只是东门夜雨一个人的功劳吗?没有蜃楼在背后推波助澜,他东门夜雨什么都不是!莫忘了,就连当初创立同天会的构想,都是柳先生通过你,传达到他那里去的!你是蜃楼间接控制同天会最关键的一环,可以说是身肩重任,必须时刻警惕,要是坏了楼主的百年大计,你就是有一百条命都不够赔的!”
花总管躬身道:“是,属下一定小心谨慎!”
那白衣男子从雨中抽回手来,又道:“还好柳先生先知先觉,及时派兵封锁了出入巴蜀的各处通路,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花总管闻言一惊,道:“原来蜀王府的兵是柳先生派过去的!不过,柳先生为什么能够调动蜀王府的兵将?他这么做有什么用意?是为了截断云天行等人的退路吗?”
那白衣男子回过身来,道:“柳先生为什么能够调动蜀王府的兵将,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至于他这么做的用意……我想你还不知道吧,同天会对云门下达贸易禁令后,云天行立即派人传信给神风、烟雨、梅花三堂堂主,要他们带领门众火速前往支援,后再度传信给次近的七个堂会,看这架势,他是想跟你们火拼呢。”
花总管思索片刻,说道:“云门在巴蜀仅有青竹、蜀山两个堂会,就算再加上赶来支援的这十个堂会,充其量也就一两千人,我们同天会人多势众,眼线遍布巴蜀各地,又占有地利,难道还怕他们不成?柳先生这么大动干戈,会不会有些……过于谨慎了?”
那白衣男子走到花总管面前,冷声道:“你这是在质疑柳先生的决策吗?”
花总管赶忙低下头,道:“属下不敢!”
那白衣男子冷冷一笑,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云门总共有三十六个堂会,为什么云天行只调十个堂会的人手来支援,是因为这十个堂会离得相对较近,更容易调动吗?不,是因为他觉得,对付同天会只动用云门三分之一的力量就已经足够了。”
花总管摇了摇头,说道:“同天会是由一百多方势力组成的大盟会,人数之众非寻常势力可比,莫说只动用云门三分之一的力量,就算云门三十六堂全数到齐,恐怕也不会是同天会的对手。”
那白衣男子笑道:“你以为云天行会傻到跟你摆开阵势,正面一对一厮杀吗?不,这是以卵击石,只会白白牺牲,没有任何意义。他既然决心要动手,就是有必胜的把握。根据柳先生的推断,这小子很可能是要采取斩首行动!”
花总管变色道:“斩首行动?”
那白衣男子点了点头,说道:“云天行很清楚,云门在人数,以及整体实力上是无法与同天会相匹敌的。要想对付同天会,就只能出奇招,而且要一击必胜!同天会虽然有一百多位会主,但真正有话语权的人就那么几个,只要把东门夜雨、秦有道等几个领头的做掉,同天会群龙无首,必然发生内乱,到时候谁还会在意云门呢。”
花总管听了这话,惊出了一身冷汗,道:“想不到云天行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心计,幸亏柳先生及时出手,不然我等……恐怕……”
那白衣男子拍了拍花总管的肩膀,微笑道:“千万莫要怀疑柳先生的决策,他师出墨家,自学法家帝王术,后又向病虎大人请教纵横捭阖之术,身兼三家之学,有经天纬地之能,就连病虎大人都时常自叹不如,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深得楼主信赖。既然楼主钦点他为巴蜀的执棋人,我们长生殿只要全力配合就够了,其他的不必多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