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王殿下”王文佐盯着李贤的脸“真想不到还能见到你”
“大将军”李贤惭愧的低下头“当初我真的不应该”
“大将军”张文瓘打断了李贤的话头“我和沛王这次来,是奉天子之命,请你前往长安辅政的”
“天子之命”王文佐皱了皱眉头“天子无恙”
“圣体无恙”张文瓘道。
“那裴居道和皇后呢”王文佐问道。
“裴居道已经被免去官爵,在家中待罪,皇后已经服毒自尽”张文瓘道。
“待罪服毒自尽”王文佐皱起了眉头,他看了一眼李贤,问道“长安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是二位来我这里”
张文瓘心知王文佐的意思,便将李贤深夜来见天子,与其深谈后改变立场,裴居道父女绝望之下,一人弃权待罪,一人服毒自杀之事,讲述给王文佐听。王文佐点了点头“沛王,天子仁厚,你才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要感恩”
“小王明白”李贤赶忙低下头。
“张公,此番长安之事,你亦有功劳。我回长安后会向陛下奏明,赏赐你的”王文佐目光转向张文瓘,含笑道。
“赏功之事不急,暂且不提”张文瓘笑道“您现在领十几万大军,直逼东都;现在长安一夕三惊,米价斗米数百文,百姓苦不堪言。不知大将军您何时能够解散各军,入长安辅政呢”
听到张文瓘的催促,王文佐的神情严肃,站起身来在帐内来回踱步,半响无语。
李贤见状王文佐始终不表态,不由得急了,喊道“大将军,皇兄以心腹视汝,你切不可倒行逆施呀”
王文佐看了李贤一眼,却不说话,旁边的张文瓘笑道“大将军,你可是有难处,却不方便说的”
“张公”王文佐点了点头“你替我回京转告陛下,就说我现在麾下有十余万众,裁退非仓促间能成,还请稍待,待我将麾下军队处置停当了,再来长安不迟”
“明白了”张文瓘点了点头“大将军的话,老朽自当带到”
李贤和张文瓘出了帐篷,李贤便问道“张公,王文佐真的会和他说的那样做吗”
“住口”张文瓘喝止住李贤,来到无人处他方才停下,喝道“殿下,方才在帐中你就不该问的”
李贤脸色大变“张公,您是说王文佐不会接受皇兄的命令,去长安辅政”
“我没有这么说”张文瓘冷声道“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的想法但这个时候你不该那么说,会让他觉得自己已经不被人信任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倒是”李贤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点了点头“我方才的确不该那么问的。不过他方才说裁退大军需要时间是真话还是缓兵之计”
“不知道”张文瓘摇了摇头“这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希望裴行俭能有力些,说到底,如果王文佐能不费吹灰之力打到长安城下,就算他原本没这个心思,也会长出这个心思来的,说到底,谁又喜欢受制于人呢”
送走了张文瓘和李贤,王文佐回到了座椅旁,一屁股坐下去,卢照邻站在一旁,始终保持着沉默。过了约莫半响功夫,王文佐抬头道“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大将军”卢照邻苦笑道“您觉得我可能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