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出来,沈焰就在东宫发了一通火,百里侯是刘太傅的人,这些人都为沈昭效力,怎么看都像是在挑衅他。
可他如今被关了禁闭,蔚云州一事还没了结,他只能先咽下这口恶气。
花忠叹了一夜的气,但好歹是自己的女儿,他强打起精神,尽量为花瑟办的体面些,但终归是妾,不能拜天地,从侧门进屋,还要先跪李昶沼娶的正妻。
这份委屈,花瑟不愿意受。上官夫人大病一场,顾不上管她,她思来想去,还是缠上了花信。
花信无能为力,花瑟哭着求他:“从前在外,总想着若玉儿也有家人,定会对玉儿千般万般好,可如今有了麻烦,竟都真的不管我了。”
花信看着花瑟泪眼婆娑的模样,心中疼惜,花瑟见他动摇,连忙提起:“那日窈窈也在,百里侯夫人明显是怕她的,若阿兄能说动窈窈”
花信蹙眉,打断了她的话:“窈窈如今,已不再是出嫁前的她了。”
出嫁前,花锦人在花府,除了乖乖听爹娘的话忍让退步,没有别的法子,她吃的哑巴亏多了,众人也就默认她软弱可欺了。
可上回花信想让花锦帮忙,他立在燕王府外,看着花锦决绝的模样,才猛地被点醒,她如今已不再受花家人牵绊,怎么可能帮花瑟。
见花瑟又要哭,花信连忙先应下:“我先去与阿爹商议。”
清熙郡主邀约花锦到芙蓉阁对面的茶楼见面,花锦尝着轩竹阁的新茶点,莫名想到了在阆燕州入的茶馆,恹恹地提不起兴致。
清熙轻叹一口气,她听父兄详说过蔚云州的乱事,提起燕王妃被歹人挟持,清熙就大概猜到了花锦的意图。
清熙:“听说你长姊要嫁给李小侯爷做妾,此事当真李小侯爷可不是什么好鸟,啊呸,我是说,嫁给他做妾,可有罪受了。”
清熙常去芙蓉阁,听过李昶沼臭名昭著的事迹,她只想转移话题,虽然心里觉得是徒劳,但花锦又撑起脸颊,灵动地眨眨眼:“借我几个打手,如何”
清熙一怔,要打手也不是没有,但她的父兄对她的踪迹了如指掌,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花锦见清熙犹豫,知道这是难事,怕清熙自责,连忙说:“不借的话,就改日带我去芙蓉阁转转罢。”
反正左右近来走不了,还不如抓紧时间享享福。
清熙连忙应下,她要先回府,花锦却不想走,听阁中丝竹管弦声悦耳,就多待了一阵子,正出神,来了几个士兵,似乎在追人。
添云推开门,待士兵环视一圈,没有异常,正欲关上门,向外眺了眼,回头与花锦说:“是韩小将军。”
她的声音很小,但花锦抬眸向外望去的时候,韩嘉鸿也刚巧朝这边看来。
花锦安静地坐着,脸上温煦的笑容还没收起来,桃色的衣裳太过亮眼,有时穿不好就会显得艳俗,但她皮肤白皙,面颊泛着桃花般的粉色,怎么看怎么娇嫩。
韩嘉鸿移不开眼,添云刚想关上门,韩嘉鸿遣走了下属,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硬生生挡住了门。
花锦无奈地叹了口气,早知多缠一会清熙了,也好有理由挡了韩嘉鸿。
好在韩嘉鸿进了门,在门口停下,没敢真坐她旁边,韩嘉鸿看到添云防备排斥的眼神,才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不妥。
花锦先开口:“还未曾祝贺小将军,与房七娘佳偶天成。”
韩嘉鸿:“我不会与她成亲的。”
韩嘉鸿没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爹娘全变了脸,软硬兼施,逼他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娘,他又去见过一次房七娘,但有了上次的误会,房檀清根本不愿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