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拿出手机拨打电话,许建军已经从院中平房出来,命令值守警察打开了院门。
李晓禾跟着许建军走进院子,进了平房。
乡里那辆现代车也被允许开进院落,但程剑峰仍然待在车上,没有下去。
许建军在前,李晓禾在后,二人走进平房过道,然后右拐,到了最里边屋子。
从外边来看,这处院落非常普通,房子还很破旧,但进到房间,李晓禾就发现了异常。这并不是说屋里有多不平常或是多么豪华,而是屋子里隔音措施非常到位,并且还有抗电磁干扰设施,是非常适合秘密谈话的场所。
在墙壁上捶了捶,李晓禾一笑:“呵呵,这家伙,到底是专政机关,什么都特殊,真让我是羡慕嫉妒的要命。”
许建军“诶”了一声:“刚见到觉着新鲜,时间一长就烦了,越是这类地方,越是不自由的厉害。”
坐下之后,李晓禾问:“怎么样?”
许建军摇摇头:“还是不交待,还是老一套说辞。说他是被马一山所骗,他也在找马一山,是乔满囤夫妻破坏了他的抓马计划。”
李晓禾道:“何二赖总说他有抓马一山的计划,那现在他可以交待出来,或是带着他引出马一山呀。”
“听他呢,哪有什么计划?他现在又有了新的说辞,说是现在他被抓,肯定已经惊到了马一山,马一山躲着还来不及,怎么会出来自投罗网?”停了一下,许建军又说,“截止到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何二赖几张银行卡的信息,那上面共有六十多万,其中四十多万都是今年七、八月份入帐,和马一山大量非法借贷时间吻合。但何二赖一口咬定是做正当生意所得,可进一步的证据信息又不能提供,搪塞的理由就是‘头疼,当时的事记不起来’,他这分明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李晓禾微微一笑:“老许,关起门来说,你们对付这样的顽固分子,有的是办法,还能让他难为住?”
许建军摆摆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警方当然不能任由他这么搪塞,自然会采用好多办法,但所有办法都不能突破文明执法范畴,这不但是因为上面三令五申要求,也是我们必须严格遵守的执法底线。大多数嫌疑人在面对我们的常规办法时,基本都会交待一些,不过也有那种反侦察能力超强的死硬分子,何二赖应该就属于这一类。他现在存在幻想,只要马一山不落网,警方就拿他没办法。我们本来是想通过他找到马一山,到目前没有一点关于马一山的信息,这正是他心理防线的依仗。”
“这么说,虽然抓住了何二赖,但对于找到马一山或是破案并没有实质帮助?”李晓禾禁不住发问。
许建军再次摆手:“不。刚才我说过,何二赖所依仗的,就是我们没有马一山的任何消息。如果掌握了马一山的蛛丝马迹,或者有了与其有关的信息,很可能何二赖的心理防线就会崩塌。”
李晓禾“哦”了一声,缓缓点头:“那么现在何二赖究竟是什么状态?就没有什么异常?”
许建军一笑:“你自己看看,看他有没有异常。”
“我一个非警务人员,这么做不方便吧?”李晓禾道。
“没什么不方便的。”说着,许建军打开桌上电脑,把屏幕转了过来,“从这就能看。”
李晓禾站起身,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个放大的画面。
画面中是一个小屋子布局,里面放了一张床,床上坐着一个人,正是尖嘴猴腮的何二赖。何二赖盘腿坐在床上,双目闭合,双手放在膝盖上,就跟老僧打坐一样。
许建军手指画面:“看见没,这小子要么躺着,要么就这么坐着。刚进去的时候,还背对着摄像头,被警察管教后,又成了这德性,反侦察手段多的是。”
“叮呤呤”,手机铃声忽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