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梁铮懒懒地笑,“那你哭什么?”
他的虎口挨着她的腕骨,几乎能感受到她跃动的脉搏。
李含章倔强道:“本宫何时哭过?”
“方才。”梁铮定定,“还有,先前叫我为你暖足的时候。”
提及那夜,李含章眸光一烁。
她没有回答,心潮被搅得凌乱。
梁铮捉住她刹那的犹豫,乘胜追击道:“你原本不必管我的。”
李含章闷着声,陷入良久的沉默。
当初,她确实可以不管他。
她本能借着他在丹云寨的经历,毁掉这一桩婚。
可她没有那么做。
她只是不动声色地为他瞒住曾经的旧伤,任由本属于他的灼痛将自己吞没——那痛楚与今日见他晕厥时如出一辙。
李含章越发弄不懂自己了。
她抿紧唇,无措地找了个解释:“本宫……是看你可怜。”
梁铮扬眉,貌若恍然。
下一刻,圈住她的手指骤然收紧。
“那我得抓紧。”他沉沉地笑,“趁我如此可怜,让你多心疼一会儿。”
李含章玉臂一僵,未明的臊热卷上肌肤。
悍烈的侵略感压迫着她,好似拍石的骇浪,非要将她心底的羞耻全都冲刷干净。
好怪、好烫的感觉。
再不走的话,就要溺在里头了。
她拧动手腕,想要逃跑。
可使不上劲。
李含章只能倔强地瞪着他:“松开。”
一点力道都没有的叱骂。
梁铮的手没有放松的意思。
李含章黛眉颦蹙,又羞又急。
她找了个相当合理的理由:“本宫去端药!”
梁铮闻言,微眯起眼。
他借着帐内的火光,打量着羞恼的小妻子。
李含章像一只玉做的小猫,浑身透着水汪汪、粉莹莹的绵软。
脸颊有春桃,嘴唇似冬樱,鼻尖也小巧盈润。
小笨猫没有杀伤力,爪子被他捏着。
满是清苦的药香。
嗯,真可爱。
他喜欢看她这样。
还可以……更可爱些。
梁铮欣然:“好啊。”
话虽如此,他手下的力道并无松懈。
修长有力的五指依然锢着她,反而越发紧束。
李含章还来不及反应,手掌就先被人牵起。
指尖触到濡润的柔软。
肆意的热风贪婪地卷过指腹。
渴食的狼在她掌中剥茧抽丝,顺着细腻的脉痕,饱尝赭色的深渍。
他尝到发苦的药味。
很快被她的甜软所中和。
李含章的耳畔嗡地一炸。
她腰脊绷直,浑身气力骤失。
脑海里涨出红潮,漫天遍野的山花都在眼前打转。
可她明明与梁铮相对而坐。
没有山野,没有鲜花,也没有滔天的焰火。
她好像懵懂的稚鹿,误食了辛辣的甘果。
梁铮确实烧着她了。
令她颊边与唇上满是青涩的烈红。
李含章几乎僵在那里。
“你、你……”连字句都残破。
好羞人、太害臊了。
这奇怪的滋味将她烧得好热。
“嗯?”梁铮用鼻音询问。
他抬眉瞧她,眼眸深郁,疏懒得惹人心痒。
李含章的桃花眸泛着一层水雾,泪津津地盈着通明的火光。
她晕晕乎乎,只记得摇头:“你不准、不准……”
话没说完,细掌突兀刮过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