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阅(8)(3 / 4)

“呜!”

她发颤——手被人极轻地咬了一口。

梁铮面庞带笑,促狭又暧昧。

于他而言,今日的收获确实是意外之喜。

李含章走入主营时,他刚好睡醒,担心自己方才的模样会令她害怕,便佯装沉睡。直到听见细细的抽泣,他才计上心来。

这还真怪不得他。

兵不厌诈嘛。

况且,他可忍不住不欺负她。

梁铮太懂李含章,捡着她的软善,对她求着、哄着。

他也曾迷茫,也曾不明真心。可如今目标明确,与她的纠缠就成了本能。

但他仍要把握分寸,不可妄进。

他的小妻子与花瓣同等娇柔。

他只想看她盛开,而不想将她摧折。

于是,梁铮放下她的手,卸了力,只松松地圈着她。

仿佛又是一场赌博。

他也在试探她是否会就此逃离。

梁铮赌赢了。

李含章没有动。

她似乎是忘了,又或许是本就无意逃脱。

梁铮扬起嘴角。

“卿卿要我吃药。”他认真道,“我听卿卿的话,不好吗?”

李含章迷茫地眨眼,羞怯又困惑。

好像……梁铮也没有说错。

可有什么事情在心头慢慢脱了缰,只剩下一匹狂奔的野马——打着响鼻,掀起一阵蹄声,哒哒地蹬着她,叫她快些醒。

是哪里不对呢?

她当真讨厌指尖上的吻痕吗?

李含章敛眸,睫羽如柔扇,静默一会儿,才应:“嗯……”

倒没说是好还是不好。

她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好是坏。

梁铮不在乎这个:没说不好,那就是好。

他还没乐够,就听小孔雀又急急地补了一句:

“但、但你下回!”

才说一半,字句磨蹭半天,烫嘴似地又滚出来:

“不准……随意亲我的手。”

越说越轻。

梁铮闷着一声笑,没作答,意味深长地望着李含章。

李含章只管埋着头,露出通红的耳。

此刻,她不像是小孔雀,更像是腼腆的小鸵鸟。

梁铮转开眼:“好。”

说归说,保准下次还敢。

他放开李含章,示意她让开一些:“我自己喝药便是。”

才被他吃干净的手,不好再弄脏了。

他身娇肉贵的小金枝可一点污渍都不能有。

主营内的软榻依然是李含章的地盘。

梁铮虽然害病,但很是自觉,用完药后就地上铺好了被褥。

李含章还没回过神,整个人软得像水,便顺着梁铮的安排,乖顺地睡回榻上。

眼眸湿漉漉的,应声轻轻细细,一句反驳都没有。

她那幅懵懵懂懂的样子,将梁铮惹得胸膛发紧。

可他今夜自觉饱足,已不敢再惊扰她,索性背对她睡,不去看那蜷在榻间的小妻子。

待到次日初醒时,李含章仍有些迷茫。

掌心的烫痕荡然无存,昨夜的经历仿若梦幻。

令人不知虚实、难辨真假。

那一切是梦吗?

若不是梦,她是怎样想的?

她心不在焉地躺着,直到肖氏来了,才徐徐起了身。

肖氏边侍奉她梳洗,边同她说起,梁铮威武不凡,一早就爬起来检阅枪卫与骑将,甚至在围场内为众将领演示骑射。

李含章一听,心头那股朦胧感顿时被抛之脑后。

她真是要被梁铮气得晕头了。

他分明还是个病人,根本不知道爱惜自己。

坏家伙!她才不担心他呢!

就这样累死最好!

小孔雀当机立断,气势汹汹地闯入校阅现场,把梁铮逮回了主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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