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琦面色铁青,“那是老夫的建言,却被你横加干涉”
钱南冷笑,“当时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汴京震动,什么老夫不知兵此刻你倒是有理了。”
“无耻之尤”雷琦起身,双拳紧握。
“嗯”彭靖看了他一眼,雷琦脸颊颤抖,行礼,“彭相,此战虽说是下官指挥,可钱南却屡屡干涉,老夫准备令人来二位相公处求几个好手坐镇,可钱南却说此举会引发汴京军民担忧”
“好了”
年胥打断了内讧,“此战究竟如何,晚些再追究。”
钱南叹息,“那杨玄用兵老到”
一句话,意味深长。
雷琦这位大周名将,不是那位北疆名将的对手。
孙石冷着脸,“黄州丢失,唐军左路军将直面永州,下一步当如何”
彭靖说道“老夫已经令人去请了白雄来。”
白雄,另一位南周名将,和彭靖等人立场一致。
白雄来的很快。
路上他就问过了战况,开口就令人震惊。
“永州怕是守不住了”
年胥心中一惊,“何故”
白雄说道“中路信州能阻截张焕大军这么久,已经是意外之喜,不过随后就不能指望他们了。接下来便是三路大军合击永州之势。”
“我大周精锐如今云集永州一线,难道就比不过南疆军”孙石不满的道。
白雄说道“若是按照如今的态势来打,打不过。”
“那要如何”韩壁冷笑。
白雄说道“此战就能看出些端倪来二位相公殚思竭虑为战局着想,可身后却有无数人在扯后腿,捅刀子,这等局面下,就算是无敌名将来了,也无济于事”
年胥默然。
这是在为彭靖二人要权
“谁扯了他们的后腿”韩壁阴着脸,“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说定然要让唐军饮恨信州黄州一线,为此还转运了不少粮草兵器去黄州,如今都成了唐军的补给。”
白雄微笑,“此事钱知州尽知。”
钱南点头,看雷琦一眼,“一言难尽”
到了此刻,雷琦才知晓自己成了两派斗争的炮灰。
什么战局,什么败因,都成了这两帮人的工具
原来,他们眼中没有大局,有的只是自己的利益
年胥淡淡的道“雷琦,回家自省”
这是变相的禁足令
随后就是一场大战,两派人在御前大吵特吵。
韩壁指着彭靖骂道“丢失黄州是钱南的罪责”
“好了好了”
年胥把贴身的玉佩砸了下去,这才阻止了斗争的白热化。
他身边的宦官谢引弓喝道“肃静”
啪
一个内侍甩动了净鞭。
两派人退开,都齐齐看向年胥。
年胥缓缓说道“黄州失守,唐军来势汹汹,此战,彭卿,方卿”,他看白雄一眼,“白卿,要勉力。朕,在汴京看着你等”
“是”
群臣告退。
年胥坐在御座上,久久不动。
“引弓,此事你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