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先前的喜庆
“如今拒鹿郡陈兵二十万”
“他尚未及冠的黄口小儿。”
“竟携区区三百甲便欲往永安而去”
“这是何等的耻辱”
苍老的声音语调陡然拔高,
张姓老爷子的身子竟是微微颤抖起来,
“老夫心中有气难平”
最后语调猛然降下,
化为一声长叹,
带着无言的落寞。
当消息传来之时,
自己跑遍了所有的关系,用了千万个法子,本就自己是军中之人出声,以为至少能够求得一些帮助,可最后的结果却是下上缄口不言,朝廷那边的章程已经下来了,对乾国使臣不得妄动刀兵。
守城的偏将是当年麾下的兵卒,
只苦笑着余下一句,
朝廷有朝廷的苦衷,
自己穿着这身衣裳便不能肆意妄为。
张姓老者摇了摇头后,
大喝出声。
“来人,着甲”
托盘之中摆放着一身内衬布衣,上边压着一斑驳铁甲依稀可见刀枪剑戟余下的痕迹。
“今个的事,老夫先给诸位赔个不是”
“比武招亲是个噱头,只愿引得更多的人。”
“今日十死无生,家中有妻儿老小者。”
“刀剑无眼不通厮杀者,可自行离去。”
张姓老者对着场上众人躬身一礼,同样话语中也给了众人台阶下不愿强求,老者起身默默的看着原本热闹的长街此时稀疏了许多。
本就是蹭流水席面的混子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后默默地从长街隐去,有身穿道袍的道士起身行礼迈步到边上,有身披袈裟见礼的和尚双手合十默念一声“阿弥陀佛”随后退走,讲到底有真武山老天师和三戒和尚的死再前,此道中人更晓得那少年郎的恐怖,可观那老人的神色却也晓得多说无益,不愿在劝。
“爹”
“何苦于此”
身穿大红嫁衣的女子起身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托盘中的铁甲,感受着上边兵刃留下的痕迹,清风徐来红盖头扬起,一张极为清秀的面容上有浑圆的泪珠滴落。
“你不懂。”
“有些事,总得有人起个头。”
穿好布衣后,双手扬起伸直,
府中仆人替老者穿戴铁甲起来,清瘦的身躯衬不起年轻时的战甲,轻轻迈步便是铮铮作响,高瘦的老头穿着宽大的战甲有些滑稽可场中却无人发笑。
“老爷子,先前的话作数否”
先前开口质问出声的汉子,猛然起身拍了拍腰间的长刀轻笑出声。
“自然作数”
“我寇行东,愿陪老爷子走上一遭。”
汉子洒然一笑,举杯满饮。
“我杭关江,愿意一试”
“我路孟祥,在讨一杯水酒”
“我周铮粮,愿往”
不多时长街上又有十余人起身举杯对着老爷子满饮。
说完后也不言语,
只是默默抽身上前。
不断有人起身拱手离开,
同样不断有人无声往前,
“来人,上女儿红”
看着身旁聚拢的十人老者高呼道。
桂花树下数坛美酒被挖出,
一共六坛女儿红,
邻近主桌的几桌席面,一桌一坛,
封泥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