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神魂被镜渊污染了。”张九思跃上倒悬阶梯,玉笛点在第八层镜面,镜中映出的场景突然如水波般扭曲,露出隐藏在镜像后的通道,“真正的镜渊核心在负一层,这些楼层都是幻象。”
话音未落,整座镜塔开始逆时针旋转。张九思脚下一空,失重感袭来的瞬间,他抓住倒悬阶梯的边缘,看见下方无尽深渊中漂浮着无数镜面,每面镜中都封存着个被定格的时空。某个镜面里,初代镜侍正将心脏嵌入镜渊核心,而星罗站在他身后,手中握着染血的匕首。
“原来如此...”张九思喃喃自语,玉笛飞出插入墙面,化作光柱固定住旋转的塔体,“初代镜侍自愿成为镜渊锚点,而星罗趁机注入执念,形成了双重封印。”
青瓷的声音突然从下方传来:“九思!接住!”
星髓石碎片如流星般穿透层层镜面,张九思伸手握住碎片的瞬间,所有镜面同时亮起。他看见各个时空的自己和青瓷同时做出相同动作——将碎片嵌入镜渊核心。当最后一块碎片归位时,镜塔剧烈震动,倒悬的阶梯开始正向生长,形成直通塔顶的光路。
塔顶的青铜门应声而开。张九思冲进房间的刹那,看见真正的青瓷被十二道镜链吊在中央,她胸前的星髓石结晶已碎裂大半,而祭坛上的银色心脏正在吸收她的星力。星罗的虚影从镜渊中升起,他的身体由万千镜面碎片组成,每块碎片都映着不同时空的结局。
“你以为毁掉镜核就能终结一切?”星罗的声音如同千万人同时说话,镜链突然收紧,将青瓷拉向心脏,“镜渊是时间的子宫,而我...是它的胎动。”
玉笛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笛身竟开始分解,化作初代镜侍的星杖虚影。张九思感到体内星力如火山喷发,逆向星痕蔓延至脖颈,与星杖纹路连成整片星图。他挥杖斩断镜链,星杖顶端的照影镜浮现出历代镜侍的残影,残影们同时抬手,在星罗虚影上叠加十二道封印符印。
“以镜侍魂火为引,星主血脉为桥...”青瓷虚弱的声音传来,她抛出最后一块完整的星髓石碎片,“现在,我们就是新的锚点。”
碎片融入照影镜的瞬间,镜渊核心迸裂出时空裂隙。张九思看见裂隙另一端,初代镜侍站在最初的镜阵前,向他露出释然的微笑。星罗的虚影发出刺耳的尖啸,镜渊心脏开始逆向跳动,将所有镜链和残像吸入核心。
“你们阻止不了因果的循环...”星罗的声音逐渐微弱,“镜渊的最深处,藏着比我更古老的...”
话音未落,整个镜塔开始崩塌。张九思抱住青瓷跃向裂隙,在时空乱流中,他看见镜渊核心深处闪过一双金色瞳孔,瞳孔周围缠绕着比星轨更复杂的纹路。当他们跌出裂隙时,镜塔已化作万千光点,融入裂痕密布的天空。
青瓷虚弱地靠在张九思肩头,星髓石碎片重新凝聚成结晶:“那些金色瞳孔...像是某种更高级的存在。”
玉笛不知何时重新变回原型,笛身上多了道新的纹路,形似镜渊核心的螺旋。张九思抬头看向天空,只见裂痕正在愈合,露出其后璀璨的星图——天镜座旁新出现了颗暗星,星芒中隐约有镜塔的倒影。
“初代镜侍的预言说镜阵归真,但显然还有未尽之事。”他握紧玉笛,笛声中混入一丝不易察觉的低频震颤,“那些镜塔的呼唤,或许是警告,也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