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左连忙单膝跪下接剑道“属下必然不负重托。”说着就又翻身上马急驰而去,等他回去之时,却远远就看见埋伏地点两侧林中有烟尘缭绕,分明是大军皆在雪中烧火取暖。
策马到近处一看,果然如此,也顾不上这些小兵,杨左径直走到后山林间的主帐,掀开帐篷帘子,发现里面却空无一人,他便又从主帐中出来,问一旁的守卫道“王千总,张千总去哪里了”
“两位大人去四处巡查了,看着时辰也快回来了。”
果然未让杨左等待太久,王卫和张之诚冒雪而来,双手都插在袖子里,活像个村中老农,他们一进来主帐中就不停地抖动身上的雪,嘴上哈出的热气凝结在胡子上,形成了一团冰溜子“老杨,咋样大人怎么说”
“大人让再坚持几天,无论贼寇来不来援,最迟等贺大人回来就撤军。”杨左往前走了几步,摆了摆手作无奈状。
“坚持,坚持个屁,昨天晚上就冻死了十几人,冻伤无算。”王卫满脸怒气,抖动得胡子上的冰溜子上下乱动,他看帐中无旁人,便毫不顾忌地骂道。
听到这话,杨左也上了火,将刘应遇所赐佩剑请了出来道“王大人,敢抗命不尊者,先斩后奏。”
“伱斩我我乃朝廷千总,你一个小小把总敢斩我拿个鸡毛当令箭,我呸。”
张之诚连忙拦住此时就要上演全武行的王卫,连忙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道“都是自家弟兄,休要伤了和气。”
杨左往回走了几步,看着帐外熊熊燃烧的篝火和仍旧瑟瑟发抖的士兵愤愤不平道“大人的令,不让俺咋滴俺离着老远就看到这山林中的烟,这要是贼寇来了哪里敢走这里”
“杨兄弟,你属下探哨不是撒得老远吗等到时候再灭火也不迟,不然咱们这老是在这林子里挨冻,谁都受不住啊,你看看我们的手,全都烂了更别说其他士卒了。”
张之诚伸出自己满是冻疮的手,又摸了摸杨左和王卫手上的冻伤,叹道“咱们才是自家兄弟,万万不能伤了和气啊”说着便把两人的手搭在了一起。
杨左看着大家手上耳上的冻疮,也是不忍,叹了口气笑了笑,此事便就揭过去了。
两人说和着,也让杨左安心了下来,不过探哨是撒出去了,却不曾想那些探哨隶属于刘应遇属下,压根就不认识返回来身着官军衣甲的这八百骑兵,在埋伏点之外近二十里的路上,双方就碰上了,利用缴获贺虎臣的全套印信,轻而易举就套出了埋伏地点的位置。
“这位兄弟,我乃贺大人标下把总王友元,你们别辛苦了,那些贼寇来不了了,咱们贺大人几日前夜袭洛川贼寇大营,虽未能阵斩刘泽,可也焚毁了他的所有工坊,更将其大营火烧连营,损失不可计数,看着没”王友元献宝似的指了指自己背着的步枪,又指了指身后的七八个探哨傲然道“这都是缴获贼寇的快枪,人人皆有,那刘泽匪首呀,哪里还敢来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