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问子歉然轻叹道:“眼前朝廷与圣教势不两立,圣君他前几? 发的小老头,你还好意思说他是修行界的道友,只怕是浪得虚名,你没看到他吓得一直瘫软在地,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吗?”
诸问子居然没有讥笑,神情专注而认真地道:“是吗?”
李无忧美目一转,虎牙亮晶晶闪烁,反问道:“不是吗?”
封弋心中叫苦连天,颓然望天。
诸问子目光灼灼地看着不能动弹不能言语的封弋,这还是自己入院之后首次正儿八经地打量对方,神情冰冷,眼神也并不友善。
片刻之后,诸问子倏地轻吁一口气,全身莫名地由先前的紧张变得放松许多,别过头来,对李无忧解释道:“如果小道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修行练功时经脉出了差错,以致走火入魔,全身不能动弹,不能言语。当然,你现在依然不能小瞧于他,他可是自夏商周以来,极为罕见、极其厉害的‘符印念师’。另外,小道再补充一句,这家宅院之前的主人姓乔,而封弋是昨天新搬进来的,之所以院子里出现一夜之间百花齐放的奇景,便是因为他摆了一座能操控阴阳的风水大阵。”
封弋大吃一惊,火轮邪教真是神通广大,自己的行踪竟然已被他们所窥探。
李无忧用可爱的鼻子再一次呼吸院里的百花异香以及精纯的玄黄母气,让人精神大振,甚至忘却了饥饿,忘却了劳累。
这一切确实与宅院外面的世界大不相同。
李无忧秋水盈盈的美目转投楚楚可怜躺在冰冷地砖上的封弋,出乎他的意料,竟然露出一丝难以言明的浅浅笑容,彷如月出东山的亮照大地,欣然道:“哈!你这小老头原来这么厉害,真了不起!”
纵使百花齐放也抵不上眼前美女的玉容一笑,诸问子与封弋两人均是心头轻颤,同告魂飞魄散。
封弋倏地感应到诸问子心里越来越浓的杀意,便迅速压下心中的颤动,星目不动声色地迎上她如清水明亮的大眼睛,然后有节奏地眨了眨眼睛,立时递给她一个“小心”的眼神。
不管李无忧是否明白,诸问子却是读懂了,他知道自己的伎俩骗骗初出皇宫的小公主还算可以,但肯定骗不了眼前这位在圣教内部被列为重点消灭对象的符印念师封弋,可幸的是后者眼下全身依然不能动弹,如同任人宰割的小羔羊。
诸问子深知时间越长越对他不利,他之所以和李无忧说这么多话,一是想骗取李无忧的信任,二是费时暗查封弋是否真的受了重伤,是否真的无缚鸡之力。
形势已然明朗,诸问子得意地仰天长笑,旋即双目杀气大盛,阴冷邪异地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小子,别怪小道乘人之危,要怪就怪老天不公。你乖乖受死吧!”
两手运指如飞,霍然出剑,剑锋陡然一划,剑式全无花巧,却是大巧若拙,一道带着诡异符力且又尖锐凌厉的冰冷剑气,立时如电光火石般的高速,朝两丈外封弋的头脑激射过去。
攻击目标是封弋识海!
封弋身前空间立时暗涌滚滚,全身如入冰牢,被对方的劲气完全笼罩紧锁,领教到茅山道士高超符剑的厉害。
李无忧乍见突变,花容失色,“啊”的一声反应过来,惊叫道:“不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