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爷:“我就说嘛,‘懒汉葵’后劲足。这花盘能长到碗口大,结的籽能炒一盘子。”
张奶奶:“等籽熟了,我给你们炒瓜子,放把盐,香得很。”
(晚饭时,院里的石桌上摆着韭菜盒子、腌韭菜花、还有碗野枣汤。小宝穿着新鞋在院里跑,弟弟在给向日葵浇水,槐花在画开花的向日葵,许大茂举着手机拍夕阳,傻柱和三大爷在拌嘴,张爷爷和张奶奶坐在门口,手里剥着野枣,话一句接一句,像永远说不完的溪流。)
远娃媳妇看着这一切,忽然对远娃说:“你看这日子,跟这韭菜盒子似的,热乎,实在。”
远娃点点头,往她碗里夹了个盒子:“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夜色漫上来时,院里的灯亮了,暖黄的光裹着饭菜香,裹着说笑声,裹着远处传来的狗吠,像床厚实的棉被,盖在每个人心上。谁也没说,但都知道,明天醒来,还会是这样的一天——有人铰韭菜,有人修自行车,有人算小账,有人盼花开,热热闹闹,平平淡淡,却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让人踏实。
天刚蒙蒙亮,张奶奶就摸黑爬起来,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折子“哧”地一声亮起,映着她鬓角的白发,像落了层霜。锅里的小米粥“咕嘟”冒泡时,她往灶门口的灰堆里埋了几个红薯,这是小宝昨晚吵着要吃的,说要吃烤得流油的那种。
“张奶奶,您又起这么早。”远娃媳妇端着盆衣服从东屋出来,看见灶台上的粥,掀开锅盖搅了搅,“我来吧,您歇着。”
“歇啥,我这把老骨头,多活动活动才舒坦。”张奶奶往粥里撒了把红枣,“你弟今天要考数学,给他盛稠点的,抗饿。”
院里的鸡开始打鸣时,傻柱扛着个竹筐从外面进来,筐里装着刚从早市抢的新鲜豆腐,还冒着热气。“张奶奶,今儿的豆腐嫩得能掐出水,给孩子们做豆腐脑吃?”
“成啊,”张奶奶从咸菜缸里捞出块萝卜干,“我这还有去年腌的萝卜丁,配豆腐脑正好。对了傻柱,你媳妇那服装店的窗帘是不是该换了?我瞅着都褪色了。”
“可不是嘛,”傻柱把豆腐放进盆里,“她说想换个蓝底白花的,跟咱院的褥子一个样,看着清爽。”
三大爷背着手在院里转圈,手里捏着个小本子,嘴里念念有词。“傻柱,你这豆腐多少钱买的?”
“两块五一斤,比昨天便宜两毛。”
“贵了贵了,”三大爷翻开本子,“西头早市才两块三,你这来回油钱算上,亏了五毛。”
傻柱笑了:“您老就别算了,这豆腐新鲜,值当。”
槐花背着书包从西屋跑出来,辫子上的红绳歪到了一边。“张奶奶,我妈说让您把我那件蓝布褂子改改,袖子太长了。”
“搁那儿吧,”张奶奶指了指炕边的针线笸箩,“我晌午给你缭缭,保准不长不短。对了,你昨儿画的那幅画呢?我瞅着挺好,给我挂墙上呗。”
“在我书包里呢,”槐花掏出画纸,上面画着院里的老槐树,树底下坐着张爷爷和张奶奶,“老师说我颜色用得好,给了个五角星。”
“咱槐花就是有出息,”张奶奶接过画,用图钉摁在堂屋墙上,“比你三大爷那算盘珠子好看多了。”
三大爷听见了,不乐意了:“这你就不懂了,算盘珠子会算账,能当饭吃,画能当饭吃?”
“能!”小宝举着个弹弓从外面冲进来,“许大茂叔叔说,槐花的画能卖钱,能买好多好多弹珠。”
“你个小屁孩懂啥,”三大爷敲了敲小宝的脑袋,“那是人家客气,真要卖,谁买?”
许大茂举着手机从院外进来,镜头对着小宝拍:“家人们看这小机灵鬼!刚跟我打赌,说能弹中十米外的麻雀,输了就把他那宝贝‘海洋之心’给我。”
小宝赶紧把弹弓藏到身后:“我没说!是你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