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还不认账了?”许大茂凑过去,“那咱现在就去试试,让家人们评评理。”
“别闹了,”远娃媳妇端着碗豆腐脑出来,“快吃早饭,小宝今天要去幼儿园体检,别迟到。”
饭桌上,弟弟捧着碗豆腐脑,小口小口地喝,眼睛盯着墙上的画。“姐,你把我画进去呗,我想站在槐树底下。”
“行啊,”槐花往他碗里夹了块萝卜干,“等我放学回来画,给你画个拿着奖状的。”
张爷爷慢悠悠喝着粥,忽然说:“今儿天气好,把院里的被子都晒出来,杀杀菌。”
“我去晒!”小宝放下碗就往屋里跑,抱着自己的小被子出来,往绳子上一搭,被角拖到地上也不管。
傻柱吃完早饭,扛着梯子要去修房檐。“远娃,帮我扶下梯子,昨儿听着房顶上有动静,别是进了耗子。”
“成,”远娃放下筷子,“我先去拿手电筒,照照房梁。”
三大爷蹲在院里数蚂蚁,忽然喊:“傻柱,你那梯子别靠在西墙上,那儿的砖松了,小心塌了。”
“知道了,”傻柱把梯子挪到东墙,“您老就是操心命。”
许大茂举着手机跟过去,镜头对着房檐拍:“家人们看这房檐,可有年头了,上面还留着当年生产队的印记呢。”
远娃爬上梯子,用手电筒照了照,笑着说:“哪有耗子,是片瓦松了,风一吹就响。”
“那也得钉牢了,”傻柱递上钉子,“别等下大雨漏进来,淹了三大爷的算盘。”
三大爷在底下喊:“别咒我!我那算盘是酸枝木的,防水!”
晒在绳子上的被子渐渐鼓起来,被阳光晒得暖暖的,散发出肥皂的清香。张奶奶坐在小马扎上,给槐花缝补褂子,针脚在布面上游走,像条小蛇。
“张奶奶,您年轻时是不是也这么巧?”槐花蹲在旁边看。
“巧啥呀,”张奶奶纫了根新线,“那时候缝衣服,能遮住肉就行,哪像现在,还讲究好看。”她忽然笑了,“你娘当年嫁给你爹,我还给她缝了床被罩,红底黄花的,可喜庆了。”
“那被罩呢?”
“早烂了,”张奶奶摇摇头,“不过我给你留了块布头,做了个荷包,在你枕头底下呢。”
槐花赶紧跑回屋,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小荷包,红布上绣着朵小莲花,针脚有点歪,却透着股热乎劲。
中午时分,太阳暖洋洋的,小宝和弟弟在院里追蝴蝶,蝴蝶停在晒着的被子上,他们一扑,被子“哗啦”掉下来,盖了俩人一头。
“你们俩,”远娃媳妇从厨房出来,叉着腰,“再闹就把你们的弹珠没收了!”
俩孩子赶紧把被子捡起来,搭回绳子上,吐着舌头跑开了。
傻柱修完房檐,蹲在院里抽烟,看着墙上的画。“槐花这画,越看越像那么回事,比胡同口画糖人的王老头强。”
“那是,”三大爷凑过来,“我给她算过,再练两年,能去文化馆参展,参展一次能得五百块奖金,够买两箱弹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