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书架又多了一层,傻柱做的书架,正好能放下。三大爷把两本画集并排放着,像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这本比上本厚了三十页,”他摸着书页,“我算过,定价得加五块。”
张奶奶翻到《后山野菊》那页,指着画里槐花发间的菊花,对小宝说:“看,你槐花姐那时候多俊。”
许大茂的直播还在继续,“家人们,第二本画集上线了!里面有傻柱哥劈柴的帅照,有三大爷的向日葵,还有……”他忽然压低声音,“槐花给傻柱哥画的肖像,就在最后一页,别错过!”
槐花的脸红了。最后一页的肖像,画的是傻柱举着斧头,阳光落在他肩上,发间别着朵野菊花——那是她偷偷加的,没告诉任何人。
傻柱翻到那页时,愣了半天,斧头都忘了放下。“你……”他想说什么,却被三大爷打断:“画得像!比上本里的精神多了!”
夜里,槐花坐在老槐树下,看着满天的星星。傻柱走过来,递给她个东西——是用槐花枝做的小玩意,上面绑着朵干了的野菊花。“给你,”他挠挠头,“看你总画它。”
槐花接过来,捏在手里,枝干粗糙,却带着淡淡的香。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傻柱的样子,他扛着斧头,裤脚沾着泥,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傻柱叔,”她抬头,“明年春天,咱去后山种点野菊花吧。”
“好,”傻柱点头,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多种点,黄的,白的,都种。”
风拂过老槐树,叶子沙沙响,像在应和。画集在书架上躺着,封面的暖光,映着院里的烟火,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像槐花的画,朴实,却永远带着光。
很多年后,槐花成了有名的乡土画家。她的画里,永远有个举着斧头的身影,有个量向日葵的老人,有个添柴的奶奶,有追着蝴蝶的孩子。
有人问她:“你的画里,为什么总有那么多暖光?”
槐花笑着指向窗外,院里的老槐树枝繁叶茂,傻柱在给向日葵浇水,三大爷在数花盘,张奶奶在灶台前忙碌,小宝和弟弟的孩子,正举着弹弓追麻雀。
“因为我生活的地方,”她说,“从来就不缺光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