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正歪着脑袋看他:“哪个王把总,来这儿做什么?”
“这个嘛...”谷雨抹了把头上的汗。
嗖!
熟悉的破空声自背后传来,谷雨汗毛乍起,一把搂住王诗涵蹲下身子。
一支弩箭正中队正的前胸!
强大的惯性将他的身子向后抛出,飞出丈余后才狠狠落在地上。
“什么人?!”漕军如临大敌,纷纷向对面看去。
十余条人影倒拖着太刀,自码头的四面八方如旋风般向谷雨的方向汇集!
太刀在地上划出激烈的火花,耀眼夺目又凶险异常。
谷雨大叫一声:“我二伯是王奇瑞,被贼人追杀至此,弟兄们救命啊,我二伯不会亏待了各位!”
漕军听得一怔,漕运衙门的军卒皆由王把总统管,他家人遇到危险,那还有见死不救的?漕军大声呼喝,高举长戟迎了上去,谷雨护着王诗涵快步后退,装卸工见此情景,大惊失色地四散奔逃,码头上登时乱了套。
漕军虽名为军,但首要职责则是维持码头治安,平素处置的多是码头上的争执、打斗,疏于战阵冲杀,两厢一照面,高下立判。
贼人沉默、冷酷,手起刀落,人头翻滚,鲜血冲天而起,漕军哪曾见过这个,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吓破了胆子,纷纷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谷雨看得目眦欲裂,大喝道:“你们是兵,不准退!”
漕军置若罔闻,逃得更欢了。
贼人舍了漕军,向谷雨和王诗涵卷来。
谷雨已退到岸边,湖水在夜色下呈现出黝黑而苍凉的质感,随着凉风荡起层层秋波,一艘商船静静靠在岸边,船上的装卸工已跑得无影无踪,货物散落在地上。
转瞬间贼人已赶到面前,兜头便砍。
谷雨用力将王诗涵推向艞板:“上船!”右手举刀招架。
铛!
月色下一声脆响。
王诗涵踉踉跄跄倒退数步,一脚踩在艞板,见谷雨片刻间已陷入重围,急道:“谷雨!”
谷雨面前忽地多了几把刀,心下骇然,放声大叫:“给我上船!”
王诗涵心中一颤,颤颤巍巍地踩过艞板,一手扶住船帮,落在甲板上。
谷雨左右支绌,边打边退,忽地转身一脚踢飞艞板。
王诗涵吓得心惊胆战,颤声道:“谷雨!”
艞板在半空之中翻滚,落入水中,谷雨松了口气,向她龇牙一笑,回身举刀劈砍。
王诗涵两腿一软,噗通跌坐在甲板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