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脚步声急促,禁军首领大步跨入,盔甲碰撞声刺耳。
“奉旨搜查!”
“放肆,这里是太后娘娘寝殿,岂能容你们放肆。”大宫女琉璃大声呵斥。
“还请太后娘娘恕罪,卑职奉的是齐闵将军的紧急军令,全城搜捕刺杀王爷的凶徒余党!为确保娘娘与小陛下的安危,需仔细查验各处角落,以防歹人藏匿。”
他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职责所在,得罪了!”
琉璃还要再拦,徐娇倩却缓缓抬手,止住了她。
“摄政王情况如何?可有受伤?天子脚下竟出此等乱事,本宫甚是挂念王爷安危。”
禁军首领身拱了拱手,态度傲慢:“回禀太后娘娘,卑职奉齐闵将军之命行事,只知搜捕凶徒,其余事一概不知。还请娘娘体谅。”
他挥手示意部下行动,几名禁军鱼贯而入,开始翻检殿内屏风、案几角落,动作粗鲁却迅速。
徐娇倩心头一沉,暗忖这狗奴才嘴严得很,半点风声不透。
她强忍试探的冲动,缓步踱至窗边,假意眺望殿外夜色,实则借机追问:“齐闵将军既掌搜捕大权,想必摄政王无恙,若王爷真有不测,朝中恐生变故,本宫身为太后,总该知晓一二。”禁军首领依旧不露声色,只冷声应道:“娘娘多虑了,卑职职责在身,不敢妄议上意。”
他指挥士兵掀开帷幔,搜查床榻下暗格,却一无所获。
殿内只闻盔甲碰撞声与翻动杂物的窸窣。
徐娇倩的试探如石沉大海。
她眼波流转,瞥见琉璃欲言又止,忙以眼神制止。
搜查持续了半炷香时辰,禁军翻遍大殿每个角落,连梁上尘埃都拂过,却未见任何可疑之物。
首领验看一番,躬身告退:“禀娘娘,此处无碍,但为防万一,还请娘娘与小陛下暂留殿内,莫要外出。齐闵将军有令,全城戒严期间,任何人不得擅动。”
说罢,他率众退去,殿门轰然闭合,落锁声清脆刺耳。
殿内霎时陷入死寂。
小皇帝巴布努来到徐娇倩身边,小手揪住她的凤袍,稚嫩的脸上满是害怕。
“母后,那些兵……他们会不会杀了我们?摄政王是不是要造反了?我们……我们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他声音发颤,泪水在眼眶打转。
徐娇倩俯身将他揽入怀中,掌心轻抚他后背,低声安抚:“莫怕,有母后在。”
她心中却如沸油煎煮,敢明目张胆软禁他们,分明是图谋不轨。
她强作镇定:“摄政王忠心为国,不会的,皇上你一定要记住,无论发生何事,切莫表露惧意。”
巴努布抽噎着点头,小脸埋在她肩头:“母后,我们会被关一辈子吗?”
徐娇倩正要答话,殿外忽传来一阵喧嚣,马蹄声与呵斥声由远及近,隐约可闻“又抓到一个”的呼喊。
她凑近窗缝窥视,只见许多宫女害人太监都被抓了。
·
与此同时,城中搜捕愈演愈烈。
齐闵的精骑已擒获数十名刺客,这些刺客被铁链串成一列,押往刑狱大牢。
百姓门窗紧闭,街道上只余官兵列队穿梭,马蹄踏过血泊,溅起暗红泥泞。城门口守卫森严,盘查严苛如铁桶,连贩夫走卒的箩筐都翻个底朝天。
呵斥与哭嚎声撕破夜空。
此刻,摄政王府邸深处,胡克业正正在看歌姬起舞。
齐闵踏入府门,盔甲未卸,禀报声在歌舞间显得格格不入:“王爷,属下无能,没能抓到主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