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簿,瞧我这话说的……”罗星河咧嘴赔笑,“我也不是故意瞒着您,都是那杜言秋,是他让我先不要与您多说。”
“检举县学设赌之人是杜言秋?”
张州珉本就好奇此事,一听罗星河提到杜言秋,仿若明白了一些,“原来是杜言秋,若是他倒不奇怪。”
罗星河没料到这招“祸水东引”竟然让张主簿轻易信了,不仅不需他再多言,张主簿还把匿名告状人的身份也想当然的算到杜言秋身上。
“看来此人在县衙露面之前微服私访,便已掌握到不少东西啊!”张州珉又是一声叹息。
微服私访?
罗星河与姜落落无声对视。
这张主簿想必也早已将杜言秋当做上杭新任知县。
而二人的神色也让张州珉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以他的身份,在上杭地界,你们听他的吩咐也没错。”
“张主簿,您说的什么意思?那杜言秋是何许人物?”
段义、姜平没听明白。
张主簿起身,“以江陵府第五名举人的才学,去年参加省试,怎么还不考取个进士?此人又接连在县衙出头,且格外关注邓知县命案,岂能只是邓知县的朋友那么简单?”
“难道……难道那位杜公子是我们新来的知县大人?”二人这才听懂。
“我想了这数日,认为只有这一个可能!”张州珉自嘲一笑,“杜公子是在提防我,又在试探我啊。”
姜落落与罗星河沉默不语。
“罢了。”张州珉摆摆手,“你们下去吧。若他要你们做什么,你们便去做。需要帮手,你便直接调用衙差。想让我知道,便说一声,不想的话,我也不会过问。他若不想露面,我便照旧坐在县衙大堂之上,他若想显官威,那惊堂木就由他来拍。不论如何,我都无所谓。倒是你们……好自为之吧!”
……
“落落,杜言秋怕是想不到你把他给卖了。”
出了衙门,单独二人时罗星河终于忍不住笑道。
听姜落落说到时候把杜言秋交代给张主簿,他心里别提有多乐。
姜落落不以为然,“就算我们不拿杜公子堵张主簿的嘴,也有的是人那么想。杨雄、张主簿只是把想到的东西说出口罢了。我们借用杜公子的名头,也不算是给他找麻烦。麻烦不麻烦的,要在早就在了。”
“这杜言秋真是新来的上杭知县?”
罗星河想想张主簿的话,是有道理。杜言秋也亲口与他们转述杨雄对他的看法,虽说当时的对话含糊而过,可到底怎样也得弄个明白。
“舅舅不是说杜公子是狡诈之人?与我来看,是不是难说。不过,张主簿等人那么想,随他们,想来杜公子并不在乎。”
“他何止是不在乎?我看他说起杨雄的话时心里可美着。”罗星河说着,突然心下一滞,“落落,你怀疑张主簿他们都想错了?”
何止是张主簿、杨雄等人,罗星河虽然嘴上与杜言秋说不认他这个知县,打心底却还是觉得可信。
可听姜落落又把他说过的话还回来,就好像他才是那个容易被骗,需要提醒嘱咐的那个……当然,他确实怕着自家这外甥女的道儿。
“不是新任知县还能是什么人?这小子可是胆大的很!”
姜落落想了想,看向罗星河,“舅舅,你不要留在上杭照顾我。你应该去州府,去更远更广阔的地方。见得多了,眼界开了,这个答案或许就好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