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钊接过了电话,却长久的不说话,聂耀忍不住了,只好问:“什么事?”
他也不想在跟聂钊的交流中处于下风,就又说:“漫游费很贵的,有事快讲。”
聂钊说:“明天回一趟香江,到医院看望你父亲,但在医院门口你要接受采访,并在采访中肯定总督任期内的工作,还要展望回归,表达你对香江发展的信心。”
聂耀连家产都没争,他爹给他存的现金直到现在都没动用过,也就以一种别样的,不走寻常路的方式跳出了聂钊的桎梏,不拿钱,口气当然就应。
他一声冷笑,语带愤慨:“眼看市民闹的厉害,总督府要息事宁人平民怨,而你拿我跟总督做人情,又换了不少的商业利益吧,聂主席,那个克格勃是你的人,核泄露是你搞出来的,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吧,哼,枉我还以为你果然运筹帷幄决散千里,呵,但你也有掌握不了的人和事?”
毛子哥一招搞的惊天动地,九龙的古惑仔们重新集结,而整件事情里没有赢家,英军惶惶不安,总督府焦头额,大陆也在密切关注中,因为一切的根本是市民。
而现在他们激起来的是民怨,那会直接影响到回归。
聂钊跟总督聊了很久,想出的办法就是,让八年未在公众面前露过面,但是拥有广泛的民众基础的聂耀站出来,两边说好话,并给民众吃一颗定心丸。
聂钊要跟聂耀说话,当然张嘴就是吵架,也不讲口头的礼仪道德。
他说:“诺夫做得很好啊,总督许诺,只要能解散集结的古惑仔,远洋公司的事,他会亲自跟财政大臣去谈,再往下压3个百分点。”
远洋公司的收购价是几十个亿,1个百分点就够普通的富翁们奋斗一生,更何况3个,是,事是毛子哥搞出来的,但凭着那件事,聂钊省的钱以千万为单位。
聂耀断然说:“我拒绝,我不会去,更不会帮你做说客。”
聂钊早料到他会这样讲,又说:“霍岐霍sir现在是跟你在一起吧,你可能对他没什么印象,但从88年到93年,你没有露过面的5年之中,他为了查你和梅潞的死因,约我不下千次,整理的文件挪起来有两米高,一路查进养和医院,我为了摆平他,给卫生署捐过一千万的献金,阿柔说……他是香江仅存的,也是唯一的硬骨头,你可以不站出来,我也没有义务伸援手,如果局势再升级,他在大陆的消息就会被曝出,而你知道的,大陆,是全球拥有核的五个国家之一。”
聂耀不但不傻,而且他是个分析国际局势的军事记者,他看得清一切。
他说:“你在大陆投了30%的产业,尤其聂氏电子,电脑和手机已经占领了终端市场,而它的前景比得上整个欧洲,你能放弃它?”
聂钊说:“但在远洋航运,我们要投40%,而且它是全球化的,而如果非但选一边,就意味着开战,而一旦开战,站大陆,就意味着放弃全球市场。”
聂耀再冷笑,又轻嘘一口气:“所以你这意思是,聂氏的存亡,全在于我?”
又声低:“但聂氏是你的,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帮你?”
聂钊说:“你不是在帮我,是在促进两地的和平和回归的顺利,而那是你必须做的,因为你是个正人君子,你坦坦荡荡,你视金钱如粪土,你希望世界和平。”
这话很好听吧,简直可以说是溢美之词,但聂耀却极度愤怒:“你在讽刺我。”
已经到家门口了,安保人员从远处的监控里就看到老板回来,此时刚好打开大门,宾利车和紧跟在后的老奔驰无声而入,进了地库。
聂钊说:“如果你是真心的,就不会觉得我是在讽刺你,如果你觉得我是在讽刺你,不要打招呼,悄悄离开霍岐吧,你,配不上他五年的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