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听了丁宽所哈哈一笑,道:“我想这祖袒之必会明白大义,想我辈皆是汉人,又何必久屈人下,做那奴隶的事,虽然其先祖做事未免荒唐不近人情,可是世事变幻,此一时,彼一时,咱们不可拘泥于一事,而今还要就事论事,现今以反清复明为第一要义,——因为近年来这摄政王愈加肆无忌惮,将先前的苛捐杂税又增加一倍,下百姓苦秦久之,所以正是我袁门大好时机,想来振臂一呼而百应,先行除却摄政王为要务,余下慢慢图之!”因为他知道将来他必定会和嘉庆皇帝反目成雠,这是不可避免的结局,想要避开却是不能,谁教他是爱新觉罗氏?谁教他袁承又是袁督师之后人?也许冥冥之中上注定:煞孤星抗衡那紫微星座,似乎虽有末逮,可是煞孤星从来一己行事,孤高傲岸,愈是危险愈要争一争,所以它在茫茫浩渺宇独孤行事,仿佛远方游子,又如一颗游离于宇宙之外的一颗孤星,一生都充满了罹难和不幸,只是他从来不肯认输,有时也要试与比高!
城外十里乱葬岗,这里埋葬的都是那些贫苦人家无钱医病而死的人,因为他们家徒四壁,生了病,又实在拿不出许多银钱瞧病,所以只有捱死这也是无法可想!这世道从来不都是如此么?正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月色凄凄凄惨惨戚戚,冬日的月夜总是凄冷,让人心生寒意!月光之下只见有人正在那乱草蓬蓬之中站立,看着另外三个人,眼中似乎犹有不奈。过了一会儿,这人开口话道:“在下祖袒之虽然身在军营,效力朝廷,可是我从来没有做下对同胞不义之举。”他眼望三人又道:“虽然当年先祖做下不义之事,杀害手足兄弟,实是大恶,可是事过境迁,咱们又何必纠结于此,非要兵戎相见,你死我活不成?”
对过这三人自然是满人志、赵盾和何灭虏三人;他们约定在这城外乱葬岗便是为了了结昔年恩怨,虽然事过境迁,可是仇恨却不因时间长短而消逝,只有更加刻骨铭心,每每何灭虏想起先祖何可纲死后被民众分尸的残状便情不自禁地悲从中来,恨不能手刃这祖袒之,以泄其愤,以慰先祖在之灵,否则自己妄为何家子孙!
何灭虏冷笑道:“不世之仇怎可忘记,今日但教有死而己!”祖袒之见多无益,只有苦笑道:“想不到当年的袁督师手下四下猛将的后人今日却要自相残杀,岂不悲哉?”何灭虏道:“你也不必假惺惺卖人情。”着他便双掌翻出,便如排山倒海之势向着祖袒之拍去。祖袒之见掌来,并不出手,而是闪身避过。何灭虏心中有气,心想:你瞧我不是。于是出掌更是接着一掌,不离其身周要害。祖袒之武功不凡,否则何以能做到步兵统领的地位,所以一连让了何灭虏三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