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仁正的屋子里摆着大夏律法,梁崇月亲自上手将她后加的那几条找了出来,指给了严仁正看。
“将这几条誊抄下来,就贴在你刑部的大门口,让那小子没事就在牢里给朕抄,什么时候抄够了一万份,给朕送去,朕满意了,什么时候再放出去。”
严仁正的目光从陛下手指过的地方看完后,跟在陛下身边默默点头。
按照陛下从前定下的律法来看,羌王府的梁二公子当街骚扰女子,本就要杖责二十,陛下亲自下令要办的事情,那梁二公子在刑部至少要待上半年才能离开了。
“本该如此,律法早已严明,陛下圣明。”
梁崇月已经免疫了这些恭维的话,她更喜欢做实事的人。
抬头看了严仁正一眼,后者立马收敛了脸上谄媚的笑,更加恭敬起来。
“好了,你看着办吧,若是朕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和京兆府一干人等就跟着一起杖责二十吧。”
“是,微臣明白。”
将陛下送走后,严仁正站在刑部大门处,看着远去的马车,马车消失在拐角处,他脸上恭敬谄媚的笑才消失不见。
从大门内走出一小官在他身边低语了两句,严仁正这才收回了目光,转身回去。
此时刑部东南处一间另辟出来的书房内,梁崇月刚提到的京兆府和大理寺一干人等已经等在了里面,个个虽还在闲谈喝茶,眼底的表情都不算好看。
见到严仁正走了进来,立马上前迎了上去。
“严兄怎么样?陛下可说了什么?”
严仁正在主位坐下,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等到一杯茶喝完,这才缓缓开口:
“陛下有言,京城内若是再发现此等事情,咱们就跟着犯事之人一同杖责二十,若是犯事之人所犯刑法更大,咱们怕是更要受其牵连。”
坐在屋内的众人是收到消息就来了刑部,一直等到天边晚霞将整片天空都染红,才等到陛下离开望江楼的消息。
“羌王爷最是喜爱他家二公子了,说是同羌王爷年轻时极像,现在看来,是只有外表瞧着有几分相似,内里还不足羌王爷年轻时的一半。”
“羌老王爷年轻时是何等风采,可惜啊,算了不提也罢,诸位不妨先想想羌王爷家的二公子该如何办吧。”
严仁正坐在主位静静的听着,他们之中一半都是陛下登基后换上的新人,朝中的老人凡是被陛下查出什么贪污腐败,草菅人命,结党营私的,全都被陛下撤了。
死的早的,坟头的草都长起来了。
他们之中,他也有私交密切的好友,但现在人多口杂,太多话他不便直说。
听着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算了算时间,严仁正才开口道:
“诸位是为了躲羌王爷才来了我这,我一会儿还要去接人,就不留诸位了,等到人到了牢里,羌王爷也就没时间再去找诸位了。”
众人听出了严尚书的意思,接连起身告辞,严仁正并未将人送出门去,这一幕若是传到陛下耳中,再被有心之人利用,他同陛下解释,天子多疑,陛下未必会信他。
他也不愿意将陛下的信任消耗在这点小事上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