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兄说得对,是我狭隘了,你家两个姑娘都不错,陛下当年开办的女子书塾,你我两家的姑娘还是同窗,就像从前你我一样。”
想清楚之后,樊江一扫方才阴郁,瞧着桌上看着都干巴的茶点有些饿了,反手回按住严仁正的手:
“我下午就来了你这,他们不管饭,你连我的饭也不管啊?”
严仁正同樊江从小相熟,他真是越长大越不讲理了。
“今日真不行,你信不信羌王府梁二公子刚进大牢,羌王爷就到,我今晚留在刑部等着,羌王府日渐落寞了,如今还能守着王府的招牌在,全靠羌王爷年轻时战场上的英勇,可自从战场受伤后,羌王府这一辈的孩子中,还没有一人能撑的起羌王府。”
那梁二公子已经算是矮子里面拔高子了,去年科举入仕,虽成绩不算多高,如今朝中武将多为向家所用,羌王府能出一个科举入仕的孩子不容易。
羌王爷怕是早就带着郎中等在他刑部大门外了。
樊江想起他离开的时候,刑部大门外还停着几驾马车,若不是天黑看不清楚,他心中有事,没有多注意,现在想来,还真可能是羌王府的马车。
“那你今夜可有的忙了,不知陛下那一脚踢的多狠,陛下是战场上的天神,要不是收着力,那梁二公子现在已经去地府报道了。”
樊江无力的吐槽着,看向严仁正的眼神里都带着同情的意味。
“既然你没空,那我就回去了,我家夫人肯定已经做好饭菜等着我了,等此事了了,我再请你吃饭喝酒。”
樊江起身,拍了拍严仁正的肩膀:
“有什么事,尽管派人去我府上寻我,只要是你的事,不论多大,我都在所不辞。”
对上樊江严肃的眼神,严仁正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快走吧,再不走,一会儿就要和羌王爷撞上了。”
严仁正算着时间,望江楼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到刑部还要些时间,再加上梁二公子身受重伤,马车根本走不快。
“那我要不从后门走吧,免得和羌王爷撞上。”
“就走前门,撞不上。”
严仁正一边说着,一边推着樊江往外走。
樊江正在思考,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正走着的脚步一下子顿住,回过头来对着严仁正十分笃定的开口道:
“你说梁二刚科举入仕,就胆敢在大街上对永乐郡主纠缠不清,不会是羌王爷的授意吧?”
樊江说完,自己都确信了,一定是这样,满京城谁不知道陛下疼爱永乐郡主,定国公府有着从龙之功,封无可封了,几乎所有赏赐都到了永乐郡主身上。
大夏内,永乐郡主就是比上公主也是不让分毫的。
“才想明白?梁二才刚高中一年,羌王爷如今只有一个空职,在朝堂上给不了他太多助力,只能找这种办法,若是此事能成,羌王府就是再也生不出一个能撑起门面的孩子,有向家在,有永乐郡主的荫封在,也能世代享乐了。”
所以哪怕办法激进,还有丢官的风险,梁二也会在羌王爷的授意下,不断尝试,直到彻底失败。
如今看来,经此一遭,京城里那些有想法的都得收收心思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