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鲲微微抬手,示意柴节起身,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散朝后,法家和世家士族振奋不已,因为这柴节出身颍川柴氏,是昭仪柴红玉的伯父,而且是法家门徒,法家贤士申贫的亲传弟子。
而儒家则愤懑不已,纷纷上奏章弹劾柴节与益州反贼柴亮、柴思扬同出一脉,互相勾结,意图不轨。
只是儒家也知道,这些奏章只是撒撒气而已,也没打算用这种人尽皆知的事情让柴节倒台。
世家分散投资,多方布局是常态,世家常会与多方势力合作,而不是只支持一个方,这样无论哪方势力占据了优势,世家都能分得利益。
儒家官员心中虽愤愤不平,但也无可奈何,在这朝堂之上,儒家也不过是棋子,现如今皇帝乾纲独断,儒家根本无法左右皇帝的决定。
柴节荣升中书令,进入朝廷中枢政事堂,自此位列当朝宰辅,真可谓是一朝得志,风光无两,柴府门前车马喧嚣,往来宾客如过江之鲫,门庭若市之景,引得旁人皆侧目艳羡。
然而,柴节虽沉浸在这荣华富贵之中,却并未被冲昏头脑。
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在御史台任职时,不过是个按部就班之辈,并无多少出彩之处,至于功劳更是微乎其微。
此次能一飞冲天,跃居宰相之位,很大程度上是沾了侄女柴红玉的光。
谁能想到,自己的侄女柴红玉,当年被曹鲲强行霸占,本以为是柴家的耻辱,却不想竟成了柴家的贵人,让自己得以借着“皇亲国戚”的身份平步青云。
这世事当真如棋局,变幻莫测,皆在命数之中。
柴节不禁忆起,曾有一游方道人给柴红玉相面,言其有凤仪之姿,当时众人只当是江湖术士的妄言,并未放在心上。
如今看来,那道人竟是慧眼如炬,所言非虚,现在大魏的皇后之位空悬,若柴红玉能得此殊荣,那柴家可就真真正正成了皇亲国戚,权势滔天,富贵无极。
念及此处,柴节不敢有丝毫懈怠,精心挑选了诸多珍奇异宝,满面红光的进宫谢恩。
待到了宫中,他先去向皇帝谢恩,言辞恳切,感激涕零,直道陛下圣恩浩荡,自己定当竭尽全力,辅佐陛下,治理天下。
谢恩完毕,柴节便匆匆赶往柴红玉的寝宫,一路上,宫娥太监们见他,皆恭敬行礼,柴节心中虽有几分得意,却也不敢失了分寸。
待见到柴红玉,只见她身着华服,容颜娇美,手持宝剑,气质高雅,虽身处宫廷,却仍带着几分柴家女儿的英气。
柴节赶忙上前,恭敬行礼,柴红玉连忙将他扶起,叔侄二人相见,满是亲情与感慨。
柴节感慨道:“红玉啊,你父亲英年早逝,你这些年不容易,不过现在好了,你是皇帝的宠妃,尽享荣华富贵,更是咱们颍川柴家的贵人,若没有你,叔父哪有今日的荣华富贵,叔父只盼着你能在宫中平平安安,若有机会,能更进一步,当了皇后,那咱们柴家可就光宗耀祖了。”
柴红玉微笑道:“叔父太看得起侄女了,我不善歌舞,不善音律,除了会舞枪弄棒,什么也不会,能得圣上宠幸,已经是上天垂怜,哪敢奢望皇后之位。”
柴节笑道:“红玉,你命中富贵,这是上天注定,当今圣上尚无子嗣,说不定你就能率先诞下龙子,到时候就母凭子贵了。”
柴红玉道:“叔父就莫要为我担心了,你如今被圣上委以重任,千万要恪尽职守,莫要辜负了圣上的恩情。”
柴节正色道:“那是自然,圣上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就是一生一世也还不完,今后我柴节只为圣上效忠!我颍川柴家也会以圣上马首是瞻,至于柴亮、柴思扬虽在益州,但我如今已是当场宰相,今非昔比,明日我就给族中去一封信,让他们派人前往益州,劝柴亮、柴思扬等人柴氏子弟迷途知返,弃暗投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