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太慢了。
经历过无拘的训练之后,他对如何令自己更快一事迈入了全新的境界。
前方的仇千水正在站起。
裴液为他留了螭火,但下一刻他似乎改变了主意,僵住不动了,于是裴液一掠而过。
众火之下,他飞凌在这袭宽大黑袍之上,水流涌动的剑刃上一霎涂抹了玉质般的朱红,然后他拧腰、奋臂,在整副身躯的支点之下,把手中的沛然一剑斩在了他的脖颈上。
袍领和兜帽先在锋锐之中绞碎,然后鲜红喷射的血飞扬出来,颈骨、喉椎在同时断裂,这一刻好像才令人反应过来,那黑袍之下原来也确确实实是一个人。
但就是这样的一斩令他醒了过来,黄瞳之中首次涌现出暴怒,四方玄气同时涌动,他抬手攥死了颈间的剑,剑身在呻吟中扭断成畸形的铁条。
裴液在斩上这一剑之时就已松手后翻,形态漂亮得像一尾跃出水面的鱼儿,他没料到这人骨头这样硬,也许这是浸在天地玄气中的灵躯应有的强度,更可能是他还是反应过来一些,提前做了真玄的防御……不过裴液这时候不想先思考这些了,他只需要再取一柄剑。
然后一柄剑就递入了手中。
比他念头还要更早地飞射而来,速度刚好,势头刚好,默契得就像在那里等他。裴液将这柄剑一接、一送,只着手一下,令它飘出一个弦月般的美妙曲线。
涝水使冷怒的目光已锁定了这具空中脆弱的身骨,玄气一拧就足以将他捏碎……但当他看向空中这位少年的时候,是先看到了他身后的一双眼睛。
其实非常远,在这刺杀之人的后面,在诸位水豪围拢的后面,甚至也在那仇千水之子后面,足足遥在五丈之外……但他就是看见了少女那双平静的眼睛。
他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自己。
雨火的光润之中,一道银白与朱红从他颈后一掠而过,补齐了那未斩断的一截。
头颅滚落在地,剑飘曳着飞回到年轻渔人的手里,熟悉得仿佛自然而然,他持剑落在地上,身前只剩无头而宽大的血袍在风中飘荡。
他转过身来,瞧了瞧诸人,还是赤着脚,薄衣粗发,带着鱼腥气,倒现在也一句话没说,只手里的剑染着血。
仇落一时几乎失去了腹部的痛感,他怔然地望着船头,心里只不停回荡着在牢里时听见的那句话。
这时他知道这人是什么意思了。
身是燕人张翼德,于百万军中取上将之头,如探囊取物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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