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嗣昌在一旁接口:“孙大人刚到,城西兵器库就被炸了,这未免太巧。”
孙传庭看向杨嗣昌,眼神锐利:“杨大人是怀疑我?逆贼巴不得我们自相残杀,难道要中他们的离间计?”
洪承畴将那块刻着“庭”字的木牌递过去:“孙大人请看这个。逆贼据点搜出的,还有人喊‘孙大人会报仇’,你怎么解释?”
孙传庭拿起木牌,眉头紧锁:“这‘庭’字绝非指我。逆贼惯用化名,说不定是他们内部的暗号。”他转向朱由检,“陛下,臣在陕西抓到一个工匠,他说逆贼首领常与一个戴玉扳指的官员见面,那扳指上刻着‘承’字。”
洪承畴猛地攥紧左手——他的扳指上,正刻着一个小字“承”。
“你胡说!”洪承畴厉声喝道,“那工匠是逆贼的人,故意栽赃!”
“是不是栽赃,一问便知。”孙传庭道,“臣已将那工匠带来京城,此刻就在宫门外,可当堂对质。”
朱由检点头:“宣他进来。”
片刻后,一个衣衫褴褛的工匠被带进来,见了殿内众人,吓得瑟瑟发抖。孙传庭温声道:“你别怕,告诉陛下,你看到的戴玉扳指的官员,是什么模样?”
工匠哆嗦着指向洪承畴:“是……是他!就是这个大人!我见过他和逆贼首领在工坊后门说话,手上的扳指一模一样!”
洪承畴脸色煞白:“你血口喷人!我何时去过陕西的工坊?”
“够了!”朱由检猛地拍案,“传庭,你带工匠来,就是为了指证承畴?”
孙传庭躬身道:“臣不敢。但此事蹊跷,需彻查。臣还查到,军械监近三个月流出的铁器,数量远超军饷记录,去向不明。”
杨嗣昌心中一动:“军械监掌印官是李嵩,莫非是他监守自盗?”
朱由检道:“传李嵩!”
李嵩很快被传来,此人身材微胖,见了殿内阵仗,腿一软就跪了下去:“陛下,臣……臣不知为何被传召?”
孙传庭问道:“李大人,近三个月军械监流出的铁器,为何与记录不符?”
李嵩眼神闪烁:“这……这是正常损耗,账本上都记着的。”
“是吗?”孙传庭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这是臣在陕西工坊搜到的,上面记录着每月从京城运来的铁器数量,与军械监缺失的数量分毫不差。李大人还要狡辩?”
李嵩面如死灰,瘫在地上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侍卫冲进来:“陛下!不好了!城东粮仓突然起火,逆贼带着百姓在粮仓外闹事,说……说朝廷故意烧粮,要逼反百姓!”
众人脸色骤变。杨嗣昌道:“逆贼这是想借民乱逼宫!臣请去城东平息骚乱!”
孙传庭道:“臣去协助杨大人,顺便查探火铳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