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这个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靠吞吃别人心脏的神明算什么神,顶多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从刚开始你说话句句不离心脏,难不成这祭祀的本质是献出自己的心脏?”季儒卿的右手在左胸口处握拳,“塔塔开!”
“猜测罢了,因为你说你在家主的居所看到了荼吉尼天像。”刘栩巍让她正常点说话,不要说些题外话,“荼吉尼天在被点化之前,就是以人心为食。”
“你们家主不会是汉尼拔附体吧。”果然狼都是披着羊皮出现的,毕竟第一印象很重要,季儒卿也不例外,从初见定义此人。
“我们何尝不是沉默的羔羊呢,无法发声无力抵抗。被豢养在无知的命运牢笼里,随时会被恶鬼看中。”刘栩巍随着人群停下了脚步。
祭典队伍行至臧乌山南边,那站在最前方的高大男人掏出银制的匕首,划破手掌。他将血手印覆盖在凸起的石块上,鲜血蔓延过蜿蜒崎岖的纹路,呈现出三头六臂的图案。
众人停止了吟诵咒语,他们高呼着跪下,季儒卿不明所以,被刘栩巍按着头半跪在地上。
“喂,我膝下有黄金的,上跪我爷下跪我妈。”季儒卿撑着上半身,不让自己膝盖碰到地上,这是她的自尊。
“你膝下的黄金能拿出来变现吗?”刘栩巍让她别废话,看前面。
面前的石门打开一条缝隙,在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中,爬出一只形如枯槁的手。
那只手极瘦,瘦到仅有一层皮的程度,且惨白,像是超市里卖的冰冻鸡爪。惨白的手里攥着一颗褐色的丸子,放在高大男人的手中,随后又缩回去,关闭石门。
高大男人将丸子投入一旁池水之中,不一会渐渐化开,无色无形。每个人轮流从池水中捧起加了料的山泉水,一饮而尽。
季儒卿对什么事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让她配合喝水不行。她十分抗拒,天知道喝下去会变成什么,和他们一样的行尸走肉么。
刘栩巍也没喝,她手中的水顺着衣领滑进去,果然穿得多是有好处的,不仅遮阳也遮人耳目。
“别想着混过去,每个人都得喝。”刘栩巍好像提醒道。
“你自己都没喝,好意思说我吗?”季儒卿飞快从池中捞起一把水,把头埋进手掌心,学惊蛰喝水。
刘栩巍有几分慌神:“你真喝了?”
怎么可能,季儒卿手速快到只剩残影,她顶多洗了遍手,压根没捞出任何水:“喝了啊,还挺甜的。”
刘栩巍无言以对:“你自求多福。”
季儒卿突然抽风似的,晃了晃脑袋:“我感觉不太妙啊,有点想吐,而且头好晕,我不会要上路了吧。”
其他喝下池水的人反应没她那么夸张,他们原本浑浊的双目变得清醒,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被神拂过头顶,得到了天授。
那高大男人突然举起手中的灵幡:“请神开路。”
相互交错的枝桠朝两边散去,粗壮的荆棘木收回它张牙舞爪的手,恭恭敬敬蹲守在道路两侧。
“作为被神选中的祭品,愿你们在世界的另一处,灵魂得以安息,躯壳得到归属。”男人将金色绸缎系在她们胳膊上,随后虔诚退下,率领众人朝着臧乌山长跪不起。
哪里是被神选中的啊,分明是刘栩巍自告奋勇好不好。说得好听是做贡献的祭祀品,实际上就是个替死鬼。
“走吧,我们要在天黑之前抵达山顶。”刘栩巍不再去看其他人的情况,至于他们要跪到明天的太阳升起也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