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参加工作不久的黄漪漪还没遭遇过,魏双萍这个职场前辈的遭遇,就是最好的证明。
“上个月底,我签署了辞退劝退二十七个人的报告,批驳了九个人的奖金发放申请。私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骂我,以前听前辈们说,这一行要是不能尽快混出头,就赶紧转行,当时还觉得这话说得太极端,现在倒是觉得,那是肺腑之言。专业的研究,为老板准确的咨询意见,新人压根干不了,下基层跑校招社招,又放不下身段,还不如学历低的外行干得好。”
这几年国内几大尴尬专业中,人力资源管理不算名列前茅,也确实不好混。
“和实习不一样,真正入职,就体会到职场的艰难了。”
金尚看了下时间,离与郑良知约好的时间很近了,
“以前这些事,都是我亲自做,哪怕得罪人,大家也敢怒不敢言。现在嘛公司制度摆在那,人性化管理的导向也不能放弃,如何把握其中的尺度,你还要多看多想。先干着,差不多了,放你去一线部门锻炼一下,再回总部”
如果说魏双萍是出将入相的大才的话,黄漪漪的层次,也就是个精于学问,拙于实务的翰林,潜力不小,离真正独当一面,还远得很。
好在这个稍微有点异域风情的女秘书是个踏实肯干的人,真能坚持到成为公司支柱,那就太理想了。
交代了一些东西后,黄漪漪外出完成一些上传下达的任务,顺便去将这段时间过得很潇洒的郑良知请了过来。
关上门,没有外人后,金尚才放下职业化态度,和老前辈对坐在茶几两边,小声说着比较重要的事。
轻嘬了一口香茶,郑良知很直接地问道
“是郝齐联那边的事”
“嗯”
金尚整理着措辞,将那边的问题,以及自己关于移动市话的想法,大致说了一遍,后总结道,
“郑老叔,我对电信那边的项目运作模式不太熟,该怎么说服那边,继续做hs技术项目,并委托给我们来代理”
“移动市话啊,技术上的问题,我说不好,你自己把握,你从技术前景和他们内部的态度来看,是怎么判断的”
“有希望,但与市场化改革与大电信的管办分离和业务拆分有关,我只能从这方面着手。”
基础运营商的“大一统”模式,肯定是难以持续下去的,拆分是迟早的事。
但是,怎么拆,却是个大学问。
以地域来划分业务经营范围,肯定是不可能的,最多有点偏向和侧重,比如移动在南方有优势,北方则是联通大行其道,但没有说不能拓展。
至于从业务链上切割,同样也有问题。
比如,为了防止垄断,将卖鞋的托拉斯,强行拆分成两家,一家卖左鞋,一家卖右鞋,这样搞,有用吗
所以,金尚觉得,运营商的拆分改制,大致还是从业务类型上做切割。
“比如,固话和互联网,就由电信运营,手机通讯,就由移动来做,然后”
金尚颇有深意地看了郑良知一眼,对方先是不明所以,琢磨了一会后,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