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赵正北立马用枪口抵住王诚的下颌:“再说一遍,你不知道”
然而,王诚却像铁了心似地摇了摇头,说:“真不知道,我级别不够,不信你问他们,你要是能问出来秦爷躲在哪儿,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毙了我自己。”
赵正北眯起眼睛,左右看了看,忽然问:“你们有多少人”
王诚抽嗒两下鼻血,说:“没多少,就眼巴前这些。”
“所以,眼巴前这些是多少人”
“二十四个。”
赵正北清点人数,的确是二十四个,不多不少,但他却又突然把目光转向其他人,问了同样的问题:“我再问一遍,你们到底有多少人。”
哥几个互相看了看,彼此间心照不宣,于是纷纷点头道:“没错,就来了二十四个——”
“砰!”
话还没说完,赵正北抬手就是一枪,正巧击碎了其中一人的膝盖骨。
只见那人应声倒地,双手掐住大腿,哼哼唧唧地哀嚎起来,大冷的天儿,脑门上却立时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操!我完了……我完了!”
那人瘫倒在地上,疼得到处打滚儿,神情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赵正北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而又走到其他人面前,垂下枪口,再次逼问:“你们到底有多少人”
有人扛不住压力,当即服软,跪下来磕头道:“大哥,我错了……咱们总共来了二十五号人,不是二十四个。”
“剩下那个跑哪去了”
“老夜尿频,刚才解手去了,还说要下山看看江家的情况……”
王诚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弟兄老脸一红,知道自己有失信义,可是权衡再三,最后还是决定把实情交代出来。
没办法,从江家开始反客为主那时起,刺杀行动就已经失败了。
秦家再横,那也是后起之秀,想跟江家掰手腕,只能靠出奇制胜,否则拉开阵仗硬碰硬,他们终究还是欠了点火候。
赵正北听说老夜不在,倒也没乱了方寸,心想送葬的队伍二三百人,又有西风带队戒备,总不至于闹出什么乱子,于是就派两个卫兵下山搜寻,看看能不能找到人,找不到就尽快把消息报给江连横。
随后,他又接着问:“还有什么情况没跟我交代”
众人不敢隐瞒,互相看了看,方才低声说:“盘山路上有地雷,咱们头天晚上埋的……”
不消他们说,赵正北就已经有所预料,当即冷哼两声,揶揄道:“能耐不咋地,家伙事倒挺齐全。”
说着,便又走到王诚面前,追问道:“你是领头的”
“他是二把手,老夜才是带队的炮头!”旁边的弟兄已经开始忙着撇清关系了,“大哥,我这也是被逼无奈,趁人家出殡搞偷袭,这事儿不讲究,我从最开始就反对!您帮我跟江老板求求情,只要能放老弟一马,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王诚却说:“没用的,他们的级别比我还低,你什么也问不出来。”
“嘴硬是吧”赵正北冷哼道,“行!待会儿让我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骨头硬!”
说罢,立马转身招呼卫兵收缴枪械,押着王诚等人,走大道下山而去。
赵正北带人跟在后头,隔开一段距离,逼他们往前走,叫他们沿路排雷,直把盘山道都给蹚平了,才肯下山去找江连横。
……
龙山脚下,方才那几声枪响,令送葬的队伍深感惶惑。
大家的队形有点松散,纷纷朝山林里张望,想问不敢问,想走不敢走,于是便只好把目光投向江连横,期待主家能对此给出几句合理的解释。
然而,江连横却仍旧坐在头把交椅上,背对众人,始终没有任何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