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忽然若无其事地朝江连横瞥去一眼。
石原署长接过话茬儿,经侯传言的翻译,随即开口声明立场。
“我方的态度很明确,不论什么原因,奉天省城必须立刻恢复稳定,更不允许将那些帮派械斗,波及到南铁附属地的辖区以内,否则的话,大家都不好过。”
“对对对,事情闹得太过火,对咱们大家都没有好处。”陈处长连忙点头附和,“省城的治安,归根结底,还得靠咱们三方共同努力,我和石原署长就不用了,江老板又是龙头……咳咳,江老板又是民团保甲,眼下只有咱们三方达成一致,省城才能太平。”
江连横想了想,笑着:“陈处长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个生意人,实在担不起这般重任呐!”
“嗐,江老板,你看你……”陈处长拍了拍江连横的胳膊,语重心长地,“江老板,你就别谦虚了。”
石原署长也不禁冷笑一声,双肘拄在桌面上,扬了扬下巴,问:“江先生,听昨晚平安通的爆炸案了吗?”
江连横点点头:“略有些耳闻。”
“那你有什么想的吗?”
“我对此深表遗憾。”
“那你知道昨天晚上,差不多同一时间,浪速通还发生了一起枪击案吗?”
“我对此闻所未闻。”
石原署长哑然失笑,忽地靠在椅背上,扭头冲斋藤六郎使了个眼色。
斋藤六郎会意,立马拍着桌面,厉声喝道:“江连横,你少在这里装傻充楞,我们已经查过了,昨天晚上,你家里的汽车是不是去过日露广场?”
“不太清楚,”江连横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就算我家的汽车去过日露广场,那又怎么了,这能证明枪击案是我干的?先开枪,后画靶,你们查案也太随便了吧?”
“好,就算浪速通的枪击案跟你无关,那平安通的爆炸案,你怎么解释?”
“我解释什么?”
斋藤六郎冷哼道:“我们昨晚派人去现场抢救,有幸存者公认,是你派他们去的平安通207号,你敢否认?”
“我不否认,”江连横,“但爆炸案跟我无关,不信你去问他们,我给过他们炸药么?”
斋藤六郎一时错愕。
毕竟,昨晚那两起大案,虽然都因江连横而起,但要较真的话,却又并非出自他的授意。
平安通的炸药,是秦怀猛埋下的;浪速通的枪击,是宫保南操办的;横竖都查不到江连横的身上。
眼见着嘴上不过,斋藤六郎干脆威胁道:“江连横,别耍那些聪明,我们真想抓你的话,只要怀疑你就够了,你现在虽然在华界,但你能保证以后永远都不会去租界吗?”
江连横没有争辩,转头望向陈处长,却:“陈处长,我以为咱们是来谈事的,如果想把这两起罪名扣在我的头上,咱何必还来这呢,直接去法庭不是更方便么?”
“没有,没有!”陈处长连声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