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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廿七折 鳞翮之化,室迩人遥(11 / 13)

(力量……绝对无敌的盖世之力,原来是这种感觉!)他想仰天大吼,或动一动臂膀、运劲跃起——只要能明白这身体运用力量的法门,哪怕一下也好,将窥得一处从未见过、甚至无法想像的崭新天地!

像在城北小院遭遇的,打得奇宫二奇、刀侯弟子等一干高手倒地不起的黑衣怪客,并非什么精怪化身非人恶魔,那人不过是突破了武学上的某个槛,进而掌握力量的真谛,一如这具躯壳的主人。

——若是这样……总有一天,我也能办得到!

(要是能动上一动、亲自运使一下这个身体,胜得三十年……不,至少是六十年以上的苦功!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却又难以想像的境界啊!)他不知染红霞透过水精看到了什么,但他完全无法控制这幻境里的身躯,连转动眼球亦不能,只能随原主的动作见其所见,闻其所闻。

打着赤脚、身穿异服的男子视线落在半空中,自始至终都昂着头,只能从余光瞥见星垂四野,两侧一支接一支的焰顶燃向远方。那正是瀑布水声的方向。

这里是三奇谷么?耿照心想,忽生出一股强烈的感觉,明明白白告诉他:此间便是你所想的三奇谷。是的,就是这里。就是你想的地方。

还来不及深究,男子双臂一振,身后披风猎响,向前迈开了步伐。

耿照被他使用每块肌肉的方式,以及举手投足间重心的巧妙移转所迷,仿佛有人正为他试演一套极其高明的武功,以最直觉的形式,就连最幽微的疑问都能立刻被完美解答,再无一处不明,那种痛快的感觉简直难以言说。

若非周围爆出轰天价响的山呼,耿照可能就此沉醉,迷失在这绝妙的奇境中。

他被此起彼落的呼声唤回神,才发现听不懂呼喊的内容;语调似曾相识,像是从小听惯的本地方言,却无法辨出意思,像故意将土话转了调子,以更快的频率说出,怕连土生土长的东海人都无法听懂。

强横无匹的内力修为,使五感提升到耿照无法想像的境地,几可一层一层听见人们的欢呼、心跳、气息,乃至低声交谈时牙齿磕碰、舌尖翻搅的声响,当然也包括刻意压低、自以为安全无虞的蔑哼及吐唾。

如若有意,甚至能在耳鼓深处拉起筛子,将这些混乱交错又钜细靡遗的声响一层一层地筛开,想听见左后方约三丈远、那匿于山呼不息的人墙背后窃窃私语的任两人,不过是转念间事。

然而连筛选的权力,亦操纵在原主手中,耿照只能被动聆听。听不懂,耿照泄气地想。要是能明白就好了——

念头方生,鴃舌般的异地言语忽然显出了意义,自夹道之人口中吐出的话语全然没变,发音、语调、抑扬顿挫……等等,都与印象中的一模一样——至少在耿照听来是这样——只是他霎时就明白了它们的意思,仿佛这些人说的是朝廷官话、东海方言,或耿老铁远方家乡的土腔。

原来如此。耿照心念一动,想起了染红霞自述脱离水精幻境的那些话。

她在幻境中亦无自由,视线始终定于一处,无论现实中她走出了多远,所见的影像永远是固定的那一点。假设这些不是幻象,而是往昔之事的真实记录,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

心识被吸入水精之人,无论他或红儿,不过是检阅记录而已,不能任意改变内容;记录中没有的,自也无法凭空捏造。红儿想走近陷坑再看清楚些,又或他想操纵这个身体任意行走,都是办不到的事。但与检阅之人切身相关的事、而不涉及更改记录者,如任意进出幻境等,则可依个人的意愿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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