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刘永手持诏书,面露喜色,不由问道:“
“殿下何事欣喜?”
刘永将诏书递与诸葛瑾:
“国相请看!父皇命我为伐吴监军,监察荆州军!”
“此乃天赐良机,正可一展抱负,向父皇证明我非庸碌之辈!”
诸葛瑾接过诏书,细细,眉头却渐渐蹙起。
他沉吟片刻,谨慎道:
“殿下,监军之职固然紧要,可是……”
“可是什么?国相有话不妨直说。”
刘永不解,“莫非此职有蹊跷?”
诸葛瑾轻抚长须,叹道:
“殿下可曾思及,此番伐吴,淮南军才是主力。”
“按照常理,最需监察者当是淮南军才对。”
“然陛下却命殿下监察荆州军,这……”
刘永笑容顿时一滞:
“国相此言何意?”
“老臣斗胆揣测。”
诸葛瑾压低声音,“恐监军非止殿下一人。”
什么!?
刘永面色骤变,大声道:
“你是说……还有他人同任监军?”
“去监察淮南军?”
诸葛瑾微微颔首,皱眉道:
“淮南军位高权重,其监军必在殿下之上。”
虽然早已说过要设置两个监军。
但这种军事机密肯定不会随便对外泄露。
以至于刘永单纯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还以为是上次刘备巡县,自己的鲁国给他老人家留下了一个好印象。
自己终于时来运转了。
而诸葛瑾的话,便似一盆冷水浇到了他头上。
“还有一人是谁?!”
刘永猛地拍案而起,案上茶盏震翻,茶水漫流。
“可是那梁王刘理?!”
提到自己这个弟弟,刘永就仿佛被刺到了一根敏感神经似的。
主要是因为两人都是诸侯王,而且封地都在河南。
其实刘备把两个儿子都封在河南,主要有三个考量。
第一,河南离洛阳很近,方便刘备随时考核两个儿子。
第二,河南刚刚经历重创,为了安抚河南人,表达皇家对这里的重视。
毕竟皇子在那里,得到的政策扶持,资源倾斜是比较多的。
第三,就是对两个儿子的考验,看他们在得到朝廷的扶持情况下。
能不能把河南的民生给恢复起来,日后才好给他们迁升。
所以两人之间其实是有竞争关系的。
上一次刘备巡县,显然是刘理给老爹留下的印象更好。
诸葛瑾叹息一声:
“陛下既择皇子为监军,诸皇子中,除殿下外,唯有梁王年长。”
“所以,倘使真有别的监军人选,老臣斗胆猜测。”
“只能是梁王了。”
“又是他!”
刘永怒不可遏,一脚踢翻案几,“我年长于他,为何处处低他一头?”
“莫非只因他是皇后所出,而我母妃只是个妃嫔?!”
殿中侍从吓得纷纷跪伏。诸葛瑾连忙劝道:
“殿下慎言!隔墙有耳啊!”
刘永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自幼便知自己庶出身份,虽为皇子,却处处不及嫡子刘禅、刘理受宠。
如今连监军之职都要矮人一头,怎能不恨?
“殿下息怒。”
诸葛瑾近身上前,低语道:
“伐吴之事牵涉甚广,各方势力暗流涌动。”
“老臣以为,不犯错方为上策。”
“待他人有失,方显殿下之能。”
刘永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