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领两万人的军饷。
其中一万的军饷是真要发到基层官兵手里,多出的一万则是自己和几个心腹一起瓜分。
他是贪了军饷,但该属于士兵的军饷他也给足了。
所以打仗的时候士兵也会卖力的打。
就算不打仗,至少不会闹事儿。
而有的将领就奇葩了,同样是拿了两万的军饷。
自己和心腹瓜分了一万五。
剩下的五千给那一万个官兵。
那这一万人能领到多少军饷?
这肯定要打折扣的呀。
士兵们一看到手的军饷居然缩水了,我可去你的吧。
那还打个鸡毛的仗啊。
临阵放三枪就行了,还指望兄弟们给你拼命?
门儿都没有,这么点钱玩什么命啊?
甚至有的兵就开始闹事儿了,最后惊动朝廷。
朝廷查办下来,全部都得玩完。
所以许耽就属于聪明人的那一类。
此前李翊是治理过徐州的,他在李翊手下,也学到了不少教益。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让利”原则。
别什么都想着自己,还要想着大家。
大家都好,才是真的好。
这样出了事儿,才有一帮人扛着。
这便牵扯到许耽学到的“法不责众”第二原则了。
让更多人心甘情愿上贼船,上面才不好查办你。
许耽忽又想起什么,对章诳吩咐道:
“今年新到的那批弩机,工艺精良。”
“若是全部截留恐太显眼……”
“许公的意思是?”
许耽思忖片刻:
“……拣选三百具最好的,送往刺史府。”
“就说是徐州将士节余所献,表我等效忠之心。”
“其余的分与各郡县豪强,他们自会记住我等好处。”
二人正商议间,忽闻库外喧哗。
一个小校急匆匆跑来:
“禀校尉,下邳都尉曹宏求见,说是有紧急军务。”
许耽脸色一沉:
“让他候着!”
转头对章诳冷笑:
“必是为那批战马而来。”
“曹宏这厮,总想分一杯羹,却不知进退。”
章诳忧心道:
“曹都尉毕竟是曹家人,他在京城里也是有人的。”
“咱们在徐州搞得风生水起,不带上曹家人,是否不太好。”
“若是拉上他们一起,至少将来出了事,有曹家人一起扛着。”
许耽摆了摆手:
“……曹家早已今非昔比。”
“曹豹这厮,本是庸才。”
“也就靠着从陶公那里继承来一支丹阳精锐,然后早早跟随天子打天下。”
“确实让他侥幸立下了一些军功。”
“如今其倒是飞黄腾达,得到了汉室的回报。”
“像咱们,同样是最早跟随天子的,如今不照样只能吃上面吃剩下的汤水吗?”
许耽说他们只是“喝汤”,自是笃定。
他们现在得到的这批徐州军供,已经被上面克扣了几层了。
对此,许耽也无可奈何。
尽管同为原始股东,可谁让他们当初入股时,股份太少了呢?
人徐州麋氏,要钱给钱,要粮给粮。
现在兄弟两个,一个当大司农,一个当中原平准监。
念及此,许耽又不得不感叹老刘是真厚道。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当年你拿徐州的财富投资我,现在我公司上市了,我拿天下的财富还给你。
唉……
许耽又是一声长叹,摇了摇头,对章诳接着说道:
“何况这批河西骏马价值千金,岂能便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