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在这湘楚之地,与民同乐,岂不快哉?”
“劳回禀首相:臣祐领旨,必不负圣恩。”
消息传回洛阳,陈登略松一口气:
“诸小王皆安守本分,实乃国家之幸。”
李翊却眉头紧锁:
“今诸小王虽无异心,然吴越二王……恐非易与。”
“尤以吴王刘永,听说最近与海外番国贸易频繁。”
“其志不小。”
陈登打趣笑道:
“你这人也真是怪,明明是你放开海外贸易,鼓励沿海郡县对外贸易的。”
“如今却又不满其对外通商。”
李翊说道:
“对外出口贸易,我自是不反对。”
“因为普通之下,没有人做生意能赢过中土。”
“只是有地方官向我汇报,说吴王有对外出口走私铁器、精盐、糖霜等战略物资。”
“我担心会酿成海患。”
嗯……
陈登微微颔首,正色道:
“这事儿下面的人也跟我说了。”
“只是子玉你不会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天高皇帝远。”
“莫说他是一个藩王,便是许多地方官,对中央都是阳奉阴违。”
“这事儿除非下重手,否则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查办。”
李翊点了点头,负手说道:
“我知道,只是现在是多事之秋。”
“孔明也两次上表,跟我说魏国国力日渐消耗。”
“或许离灭魏之日已经不远了,但现在稳固中央政局才是重中之重。”
陈登叹道:
“但愿陛下能挺过这一关吧。”
“否则……”
二人对视一眼,俱各无言。
窗外秋风呜咽,仿佛预告着多事之秋的到来。
李翊临走前又道:
“还需密令各州刺使,密切监视藩王动向,尤以吴地为要。”
“若有异动,八百里加急来报。”
陈登颔首:
“……吾这就去办。”
“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策。”
……
江南,吴王府内。
刘永手持朝廷敕令,面色阴晴不定。
他猛地将敕令掷于案上,对诸葛瑾道:
“……子瑜,朝廷此举何意?”
“无诏不得离封地?莫非将孤视作囚徒不成?”
诸葛瑾拾起敕令,细细阅罢,沉吟道:
“……殿下息怒。”
“依臣之见,朝中恐有变故。”
“若非非常之时,断不会三令五申,反复强调。”
“行如此非常之策。”
刘永焦躁地在原地来回踱步:
“莫非父皇……”
话到嘴边又咽下,改口道:
“孤该如何应对?”
诸葛瑾躬身道:
“朝廷既以内阁名义发文,便是国家政令。”
“为今之计,当谨守臣节,静观其变。”
刘永勃然作色:
“难道就这般束手待毙?”
“孤也是父皇的亲儿子,难道父皇身体有恙。”
“我这当儿子的还能不去看望不成?”
话音未落,
忽见长史匆匆入报:
“殿下!广陵急报——”
“张辽率青徐军五万人,已进驻丹徒口!”
刘永闻言,大惊失色:
“张辽?他乃青徐都督,岂可擅离防区?”
“还敢调兵进驻丹徒口?”
“此与谋反何异!”
“谁给他的胆子,敢这样做!”
刘永怒不可遏,丹徒是吴国北面一个重要的港口。
外州率兵进驻,无疑是在肆意践踏他的国家主权。
这当然令刘永怒火中烧,觉得这是张辽故意在挑衅自己。
长史颤声道:
“张将军声称……声称他是奉大司马大将军李翊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