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坚定,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决然。
“当真?”朱允熥眯起眼,笑得狡黠,仿佛早已算准了她的反应。
徐妙锦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甚至举起手郑重发誓:“千真万确!”
见她如此认真,朱允熥俯身凑近,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声音低沉而暧昧。
刹那间,一抹羞红从徐妙锦白皙的颈间悄然升起,迅速蔓延至耳根,整张脸如熟透的桃子般红艳欲滴。
她瞪大了眼睛,似羞似恼,却又无从反驳。
不等她开口,朱允熥便直起身子,佯装无所谓道:“你要是不乐意,那就罢了。”
徐妙锦心头一紧,挣扎片刻后,终是咬紧下唇,红着脸低声道:“我……我……我愿意!”
声音虽小,却透着一股豁出去的勇气。
朱允熥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忽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在她滚烫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满是得意与畅快。
徐妙锦原本僵硬的身躯,自然而然地软了下来,似是失去了全身所有的力气,躺入朱允熥的怀中,却仍忍不住追问道:“那你是不是能把我姐姐一家召回京了?”
朱允熥轻轻摇了摇头:“欧洲那地方,天高地远,朕派他前往,自有深远的用意。召回之事,就不必提了。”
他见徐妙锦神色微变,又补充道:“况且,他们远行已久,与朝廷派出的使者早已断了音讯。”
“即便朕有意召回,怕也是鞭长莫及。”
徐妙锦心头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此时自然明白,朱允熥刚才的话,只是逗逗她罢了。
事实上,姐姐姐夫已去欧洲,距大明不知多远,通讯都没有,还如何赦免呢?
徐妙锦当即质问道:“那你方才为何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放过他们?”
朱允熥笑道:“以四叔的才干,再加上随行的五百精锐,在欧洲那里,绝不会轻易受挫。”
他侧过头,瞥了徐妙锦一眼,见她脸色依旧阴沉如水,便又慢条斯理地补充道:“况且,朝廷日后还会派遣大军远赴欧洲,为他提供支援,确保他安然无恙。你大可不必如此忧心。”
徐妙锦紧绷的神情稍稍松懈,眉宇间的戾气渐渐消散了几分。
她抿了抿唇,虽未言语,但眼中那抹疑虑已不再那般尖锐。
朱允熥见状,心中暗笑,继续道:“朕不妨再向你透露些内情。此前藩王们奉命出海,包括四叔被朕遣往海外,大明情报局早已在他们的随行队伍中布下眼线。”
“若真有变故,这些密探自会将消息传回朝廷。”
“朕绝非对他们置之不理。”
他语气陡然郑重:“朕曾说过,大明朝廷是所有出海之人的坚实后盾,这绝非虚言,而是朕对他们的庄严承诺。”
徐妙锦静静地凝视着朱允熥,见他此刻神色肃穆,少了之前的轻佻与戏谑,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沉稳的帝王气度。
她心头微震,终于轻轻点了点头,似是认可了朱允熥的解释,心中那块悬石也稍稍落地。
“这段时日,多亏你操持后宫,着实辛苦了。”朱允熥趁势转换话题,语气中多了几分温情。
此时,朱棣等人的消息久未传来,就连郑和率队远航已逾两年,也始终杳无音信。
按常理推算,往返美洲大陆不应耗费如此长久的光阴。
究竟是何缘故导致音讯全无,朱允熥心中虽然不解,却也只能暂时按下不提,留待日后探明。
徐妙锦道:“顾姐姐为了与你同甘共苦,才自愿幽居坤宁宫。”
她是何等聪慧,又同在后宫,顾盼君那份隐忍与筹谋,旁人或许看不透,她却一清二楚。
“你若有空,不妨多去坤宁宫探望她几回。她独自守在那里,日子过得孤寂清苦,我曾前去探视数次,可她一直闭门谢客,不肯见我。”
朱允熥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她啊,就是思虑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