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带陈院长去看看我们市局的房间,保证睡得比昨天舒服。”吴永成笑呵呵地站起来说道。
“这……你们就问完了?”
“嗨,来日方长,何必急于一时呢,哪天问不是问啊。”
吴永成笑着过来给他解开锁扣,这举动却让陈耕耘心里打起鼓来了。
“陈院长,你自个儿刚才也承认了,犯错误了,愿意承担法律责任,希望我们从严从重处理。那后面咱不就有的是时间慢慢聊了嘛,何必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对了周奕,赶紧把陈院长那个传唤,给改成刑事拘留,我带陈院长看看他接下来要住的环境。”
吴永成说话的态度,配上他说的内容,简直阴阳怪气到了极点。
周奕知道吴永成这是在故意给他制造心理压力,让对方摸不透警方的态度,心理上就会变得更紧张和不安。
于是赶紧点头:“好,我这就去,对了吴队,陈院长没家属了吧?那这刑事拘留通知书该给谁发?学校嘛?”
“没错,通知单位。来,陈院长,这边请。”
陈耕耘的脸色,明显比刚才难看了不少。
说明吴永成的套路有用,他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淡定。
……
审讯暂缓之后,周奕和吴永成立刻驱车去找了陈耕耘说的那三个朋友。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确认陈耕耘二十八号的不在场证明是不是真的。
陈耕耘提到的三个朋友,年龄跟他都差不多,年轻的时候都住在同一条街上,属于是儿时的玩伴。
其中那个当厨子的,比他小两岁,解放前两家就住隔壁,他是从小就光屁股跟在陈耕耘身后的。
周奕他们第一个找的就是那个厨子。
老头今年五十五了,大腹便便,秃顶,大脑门油光锃亮,一看就是个厨子。
“对,没错,二十八号晚上嘛,在我家吃的饭,我亲自炒的菜。”厨子掰着手指开始数自己炒了些啥。
周奕让他不用报菜名,我们不关心你们吃了什么。
“晚上在你家过的夜?”
厨子家是个小院,在市区的边上,看着条件不算太好,但也很敞亮,院子里养了鸡,种了点菜。
厨子一指里屋说:“对啊,忆民哥和大胡睡的炕,我跟老四打的地铺嘛。大胡还哇哇吐了,第二天整得我这屋里一股子酸臭味儿。”
周奕一愣:“忆民哥?谁是忆民哥?”
厨子说的大胡和老四,正是陈耕耘提到的另外两个朋友,怎么冒出来个忆民哥?
难道这群人里没有陈耕耘?
厨子回答说:“忆民哥就是陈耕耘啊。”
本来在周围四处转悠查看的吴永成一听,赶紧走了过来。“什么意思?这是陈耕耘的小名?”
“不是啊,他打小就叫这名啊,他爹给起的,叫陈忆民。我最小,我从小就管他叫忆民哥,别人都管他叫民子。”
“那他是什么时候改名叫做陈耕耘的?”周奕忙问,因为陈耕耘的户籍资料和职工档案上,曾用名这栏可都是空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