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之后,他发现桌上摊开著应急医疗包,这是学校发给教职工的,旁边的垃圾桶里有一些带血的纱布。
陈耕耘厉声质问樊天佑干了什么,樊天佑才颤巍巍地撩开右手的袖子,向他展示了路膊上的伤口。
陈耕耘彻底傻眼了,怒火衝天地问他到底干了什么。
樊天佑这才说出了十號晚上的事情。
他打算把徐柳的骨头扔到新北镇的矿洞里去,因为他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篤定警方不会再查一个已经查过的地方,所以他要杀个回马枪。
这结果还真是智者千虑,不如蠢人“自作聪明”一次。
陈耕耘在审讯中提到这件事,还是恨得直骂樊天佑是头小畜生。
但周奕却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蹺,樊天佑再蠢也不至於蠢成这样吧,不过这个答案除非他能醒来才能知道了。
就在当晚,樊天佑差点撞上了突然从路边出来的肖冰。
当时慌不择路的肖冰认出是他后立刻衝上了车,求他开车带自己离开这里,因为警察在追他。
樊天佑说自己被这突发情况搞得措手不及,本来想把对方赶下去,但是听到警察两个字就慌了神,立刻开车逃走了。
毕竟除了警方外別人並不知道肖冰身上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里的时候,周奕本来以为肖冰是发现了车上的骨头才导致樊天佑起了杀心。
但真相,却让人扎心不已。
肖冰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樊天佑对他动杀心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肖冰问了一句,“樊教授你怎么会认识我的”
因为樊天佑前面下车的时候,本能地喊了一句“肖老师”。
樊天佑对陈耕耘说,他觉得自己暴露了,因为事实上他和肖冰表面上没有任何交集。
而且还有一个理由是,肖冰知道他会开车,而且有一辆车,这件事被人知道他就没法解释了。
所以,他给肖冰递了一瓶水,已经躲了两天的肖冰大概是渴得不行了,一口气就喝掉了大半瓶樊天佑谎称把他送到前面没人的地方就將他放下来,其实却悄悄往偏僻的地方开。
由於这个进口药起效快,代谢也快,加上可能肖冰的体力也早已见底了,所以很快就昏睡过去了。
樊天佑把车开到了南沙河的一座桥上,把肖冰从车上拖下来,准备直接扔下去。
就在肖冰要掉下去的一剎那,他突然惊醒了,然后死死地抓著樊天佑的右手。
那一刻,吊在半空中的肖冰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什么,眶毗欲裂地对著樊天佑大吼:“是你!你就是那个伤害露露的人!”
陈耕耘看著血肉模糊的伤口问樊天佑,这是肖冰临死前咬的
樊天佑点点头。
陈耕耘问他,確定人已经死了吗
樊天佑说是自己亲眼看著他掉下去的,南沙河那么深,他还喝了药,水性再好也活不了。
“陈耕耘,用烧开的水壶把樊天佑的伤口烫焦,是你的主意吧”周奕问。
对方点了点头:“他这种情况,大医院去不了,小诊所看不好,只能先这么止血。”
“止血不是目的吧破坏伤口形状才是吧”
“两者皆有之吧。”
“那瓶抗生素,也是你给他的吧”
陈耕耘只是点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