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时候,已经下了杀人灭口的决定了吧”
没想到,陈耕耘表情坚定地摇头道:“不,我这不是杀人灭口,顶多顶多算是见死不救吧。”
“你不是挺懂法的吗那我告诉你,行为人明知自己的行为会导致被害人死亡的结果,並且希望或者放任这种结果发生,这就是在故意杀人!”
陈耕耘愣住了,过了半响突然激动地大吼:“我能有什么办法!他明明只要听我的,什么都不做就行了!可偏偏要干这么蠢的事,他这是要把我给害死啊!”
“他这情况瞒不住的,早晚会被你们发现的,那到时候一切就都完了!”
陈耕耘咬牙切齿道:“事到如今,他不死,那我就得死!这狗杂种,他就不能像她妈当年那样,守口如瓶什么都別说什么都別做吗”
“妈的妈的妈的!这狗杂种,他命怎么就这么硬,当初他妈被那样折磨他都没流掉!”
“他要是没出生!我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怪他这杂种,怪他妈那个贱人!”
陈耕耘青筋暴起地疯狂大骂,所有航脏的词汇往外蹦,一切斯文彻底扫地,
要不是身后蒋彪按著他,他早暴起了。
周奕知道,直到这一刻,这个偽君子才是真正的破防了。
他算计了一辈子,最后却毁在了自己亲生儿子手里。
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毁掉了他精心构建的一切,让他彻底一败涂地。
没有比这更加杀人诛心的事了。
“陈耕耘。”周奕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著他说道,“你说的这个狗杂种,是一条畜生跟樊春雨生的。”
陈耕耘一愣,瞬间怒目圆睁,怒吼著就站起来朝周奕扑过去。
但蒋彪一伸手,就把人死死地按在了桌上,厉声呵斥道:“老实点。”
这时,黑暗中有人拍了拍手,灯光骤然亮起。谢国强站起来说道:“我看差不多了,陈耕耘,
徐柳的骨头在哪儿”
被按著动弹不得的陈耕耘看见谢国强的眼神,剧烈喘息著慢慢冷静了下来。然后说道:“麻烦放开我,我现在不激动了。“
谢国强冲蒋彪使了个眼色,蒋彪这才鬆手,但手掌还是离陈耕耘很近,以便隨时应变。
“今天时间不早了,陈耕耘,交代完骨头在哪儿,就暂时结束吧。有没交代清楚的细节,后续我们来日方长。”
陈耕耘站在那里,闭著眼晴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当他睁开眼睛的剎那,却刚好对上了谢国强寒气逼人的眼神,原本最后垂死挣扎的一丝抵抗心理,瞬间土崩瓦解。
谢国强的眼神,宛如行刑前的到子手。
那不是他这样工於心计的小人能拥有的眼神,那是真正在战场上杀过人的眼神。
陈耕耘脚一软,颓然跌坐在椅子上,交代了徐柳的骨头在哪儿。
吴永成立刻让陈严他们去找。
谢国强冲乔家丽使了个眼色,乔家丽立刻把笔录整理好,走签字流程。
当陈耕耘手颤抖著写下確认语句,然后签名,按手印。
周奕看著从笔尖出来的歪歪扭扭的字,吐槽了一句:“这字真丑。”
陈耕耘浑身一颤,手上用力,想把字写得更好看点,结果却越发难看了。
签完字,蒋彪像提小鸡一样把人架起来押回局里,因为后续还要带著他去指认几个现场,还原作案过程,確认口供真实性也需要再提审补充细节。
等到公安这边板上钉钉,可以结案了,下一场“酒局”才正式开始,至於纪委请他喝什么样的酒,那周奕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