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再送点牛肉过去?听说越供越灵。”
格雷蒂尔开始坐诊,伴随着“神迹”的传言愈传愈广,越来越多周边部族的奥吉布瓦人与易洛魁人纷至沓来,带着供品来到纳加吉瓦纳昂部落祈祷——有人献上烟草,有人带来干鱼,还有人全家跪拜在湖边,叩首如朝圣。而在这股狂热氛围中,格雷蒂尔终于找到了他真正乐在其中的“事业”——行医。
格雷蒂尔摆出一本正经的架势,摸脉、敷草药、点火焚香,口中念念有词,称自己是“神的兄弟兼医官”,专职“转达神意”。他不收酬金,改收盐巴、鹿筋、兽皮、果干——但更重要的是名声和“信徒”的敬意。表面看是胡闹,但其实他确有些真本事。早年他曾在冰岛修道院读过草药医书,识得不少药草,如今又有李漓私下传授的现代医学知识——如何辨别感染、处理脓肿、退烧止泻……这让他的医术突飞猛进,愈加神神叨叨却“屡有奇效”。
“神的启示告诉我——这草根得煮三次,祖灵第三次才听得见!”他说得信誓旦旦,还开始记录“神的药方”,誊写在兽皮上,供人抄诵佩戴,犹如神谕。
渐渐地,格雷蒂尔不再只是个“懒熊”,而成了人人敬仰的“神兄医官”。营地中央的炊烟、兽皮帐篷、远来的祈愿者,仿佛正编织出一场神话,而他就在这场荒诞与信仰交错的剧中,演得乐此不疲。
也正因如此,“神降临在纳加吉瓦纳昂”的消息越传越远,如冰雪融水沿着河谷奔涌,冲进森林与山脊的每一个角落。终于,一个真正令全部落震撼的事件发生了——那一天,被誉为“见证神迹”的重逢之日。
凯阿瑟正在河边削制弓弦,阳光洒在她棕色的脸颊上,眉目坚毅。忽然,一个少年的喊声从林中传来:“姐姐!”凯阿瑟猛然站起,手中鹿筋跌落。
循声望去,一名英武的少年跌跌撞撞从灌木中冲出,后面紧跟着一位满头灰发、满脸风霜的妇人——凯阿瑟的母亲。
凯阿瑟怔住了,仿佛灵魂在某个瞬间被击中。下一刻,凯阿瑟已奔跑起来,扑进母亲怀中,泪水夺眶而出。
“妈,怎么……你们怎么来了?”凯阿瑟哽咽。
“有人说,这里有神。他庇佑失散的孩子,指引我们走回彼此身边。我们就来了,一直找到了这里。果然,在这里找到你了!”凯阿瑟的母亲满怀欣喜地说道。
这一刻,部落沸腾了。人们说,连走散多年的亲人都能在神的庇佑下重聚,那李漓怎会不是神?这一幕,在湖光夕照下仿若梦幻:德纳人的失散家族因“神”的名号而重聚,凯阿瑟母子的哭泣、拥抱、叩拜,成了传说中最有力的注脚。
于是,从此之后,不仅纳加吉瓦纳昂的族人坚信李漓为“神”,就连那些在山林之间漂泊无依的德纳人,也开始向这个方向迁徙。他们不是来投奔一个凡人,而是来朝觐那位——能让亲人团聚、让伤病痊愈、让铁器降临的湖灵之神。
而李漓,只能站在湖岸风中,望着这场越来越浓烈的神话,心中默念一句:“我若真是神,那为何……连自己的命运也无法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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