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宁殿着火在最安静的凌晨。
此时守夜的宫女忍不住靠着墙打盹,室内装痛的宫女和等候接生的稳婆也陷入香甜梦乡,就是一夜忧愁的宋时,也抵不住身体的抗议,浅眠。
火就起在此时,是从窗下燃起,不多时就燃烧出人高的火舌,浓烟引起警觉,有人高呼走水,殿外的人喊着救火,殿内的人被呛得要往外逃。
宋时被人唤醒,搀扶着往外走,走到一半,宋时想到产室,做戏要做全套,又扑去产室喊娘娘,宫女盖着毯子被搀扶出来,起火的地方就在产室窗户下,如今已经燃了半边屋子。
“怎么会烧的这么凶?”宋时惊道。
她不敢想,如果此时晏子归真的在这里生孩子,碰到这种情况该如何凶险。
周洄在紫宸殿内听到起火,立即起身,仇玉在殿门等候,“抓到放火的人吗?”
仇玉点头,“他一跑就发现了,逃不出围堵,他就自己了断了。”从仇玉进宫,宫廷守卫就是外松内紧,尤其需要注意的地方,明明暗暗安排了不少人盯着。确保有异动,就能及时反应。
火舌烧起来的时候,侍卫就已经堵住纵火人的逃生路。
“他一个人?”周洄眯着眼。
仇玉点头,“应该只有一个人,也从他身上找到火折子和桐油的痕迹。”
“放他进宫的人呢?”周洄问。
“已经控制住,在审了。”
“已经抓住的人不着急,你带人出宫围了代王府,把代王抓到宗人府关起来,严加看守。”周洄吩咐,“罪名就是火烧内宫,意图谋逆。”
不管抓住的人会不会供出代王,但是在周洄这,就是他做的事了。
只有他有动机不是吗?
他起驾去凤仪宫,此时,已经不需要再假装,他要去告诉晏子归,让她安心。
宫里殿室着火的消息才传出来。
众人还疑惑的时候,代王府就让人围住了,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宫里那把火是代王放的。
官员们如何想不说,依仗代王上位的人,此刻芒刺在背,进退不得。
晏赋去找他哥,“这是我在代王那记录的人员吃请,这秋后算账别漏了。”
晏辞看他,“要上朝了不穿官服?”
“嗨。”晏赋自嘲,“我哪是做官的料,体验体验得了,这做官也没什么好的,当真是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我这不是想着打入敌人内部吗,所以晏宁一说我就上钩了。”
“我还让代王去找三郎了,我的人就在旁跟着,这次一定要把这小兔崽子找到才好。”
“去穿官服,你当做官这么容易,想做就做,想走就走。”晏辞看着他,“拿着你的名单,等候陛下发落吧。”
今日朝上倒是有不少人告假请辞,比如晏宁,他就没胆子来。
周洄并没有上朝,只派人来说,昨夜皇后胎动,今早又碰上有人烧宫,罪人已经召认,受代王指使。
命二相协大理寺宗人府调查仔细。
晏赋咦的一声,这郭江源明摆着和代王沆瀣一气,陛下怎么不处理他,还让他去处理代王谋逆的事。
他又拉住他哥的官袍袖子,“那我的名单是给还是不给啊?”
晏辞看他,深呼吸后,“我准备去求见陛下,问问娘娘的情况,你跟着来吧。”
到紫宸殿一派轻松,山君起来发现见到好久不见的父皇,先抱着哭一会,周洄哄他吃早膳,他不想吃鸡蛋羹,要吃肉,这段时间可苦了他,一生下来就奶膘重的娃,现在小脸都瘦成瓜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