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入体的瞬间,她闷哼一声,冰蓝真气紊乱如潮,竟在周身凝成尖锐的冰刺。
“公子!”楚红绡抱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泪水滴在她泛着冰蓝的肌肤上,“你为何……”邀月勉力抬手,指尖擦去她脸上泪痕,声音轻得几不可闻:“以前,我从未想过会有人为我流泪……如今既已有人在意,我自然也要护着。”
宇文成都望着相拥的两人,心中莫名烦躁,挥镗便要再攻。却见邀月怀中突然腾起万丈冰芒,整座破庙轰然倒塌。待烟尘散尽,哪里还有两人身影,唯有地上蜿蜒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暗红。
江都城外的官道上,楚红绡背着昏迷的邀月踽踽独行。寒风吹起她凌乱的发丝,怀中的人愈发冰冷,却仍死死攥着她的衣角。“公子,你说过要带我回移花宫的……”
她哽咽着,泪水砸在邀月苍白的脸上,“你可不能食言……”而此时的江都城中,宇文成都望着手中残缺的镏金镗,嘴角勾起一抹狞笑:“有意思,咱们的账……迟早要算清。”
暗处,一双眼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那人望着西北方向,喃喃自语:“移花宫的人卷入江湖纷争,看来这天下,要更乱了……”
楚红绡背着邀月行至运河渡口,霜色浸透两人衣衫。
渡口木船皆已停航,唯余水面浮冰相互撞击,发出清越声响。
邀月忽而睁开眼,声音微弱却透着决然:“放我下来,取些碎冰。”楚红绡虽不明所以,仍依言从冰面敲下冰块。只见邀月玉掌覆上伤口,冰蓝真气注入碎冰,瞬间凝结成一枚晶莹剔透的冰针。
她眉头都未皱一下,便将冰针插入穴位止血,真气流转间,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上薄霜。“莫怕,死不了。”她瞥向楚红绡苍白的脸,难得多解释一句。
忽闻对岸传来马蹄声,宇文成都的狂笑刺破夜空:“美人儿,逃得可真快!”他催马踏碎薄冰,镏金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楚红绡握紧软剑挡在邀月身前,却被她轻轻拨开:“你在一旁看着。”
邀月缓步踏入河心,水面瞬间冻结成冰。她运转明玉功,整个人仿若置身于寒雾之中,肌肤透明得近乎能看见血管里流转的冰蓝真气。
“宇文成都,你当真不知死活。”她的声音像是从极北之地飘来,不带丝毫温度。
镏金镗裹挟着千钧之力劈来,却在触及她衣袖时被一股漩涡般的吸力牵引。邀月施展“移花接玉”,身形如鬼魅般绕至宇文成都身后,玉掌拍出,寒气瞬间爬上他的铁甲。
宇文成都暴喝一声,强行震碎冰层,镗尾横扫,却见邀月足尖轻点,整个人化作万千冰蝶消散于夜空。“明玉幻影!”楚红绡惊呼出声。只见无数冰蝶在空中重组,邀月立于冰蝶中央,双手结印:“九重天阙,冰锁乾坤!”九条冰龙自天而降,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
宇文成都的坐骑受惊长嘶,前蹄陷入突然凝结的坚冰之中。就在此时,岸边树林中突然射出漫天毒箭。邀月眼中寒芒一闪,双掌推出,冰蓝真气化作巨网,将毒箭尽数冻结。
可箭雨实在太密,一支毒箭擦着她的脸颊飞过,划出一道血痕。宇文成都趁机挥镗再攻,却见邀月突然摘下束发玉冠,三千青丝如瀑布倾泻。
“你既找死,便成全你。”她的声音冷得让人心颤。全力运转的明玉功使她周身散发着刺目的光芒,整个人如同被冰封的女神。宇文成都的镏金镗终于抵近她咽喉,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寒气反噬,镗刃竟开始龟裂。
楚红绡望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突然发现邀月的唇角溢出黑血——方才那支毒箭终究还是伤到了她。“公子!”她不顾危险冲上前,软剑刺向宇文成都后心。宇文成都回镗格挡,却被邀月抓住破绽,一掌印在他胸口。寒气顺着他的经脉迅速蔓延,宇文成都踉跄后退,喷出一口鲜血。